素柔轻轻拂开拓跋睿的手,虽然心中很想有这样一个男子,能紧紧地抓住自己,但她脑海中仅存的一丝理智,成了阻碍她放纵自己的最后一道警戒线。
“你知道小珠儿最爱什么花吗?”她的眉眼松散地笑开,染了朦胧雾色的希冀。
那笑,璀璨如花,一下子就刻进了拓跋睿心中。
“……”
拓跋睿不说话,只痴痴地看着素柔眉宇间的笑,不知为何,就是带了一分生疏的感觉。
“是桃花!”
素柔见拓跋睿不说话,只盯着自己看,唇轻勾,即刻就垂下了眸子,背过身去,缓步朝前,“漫山花海,小珠儿穿梭在开满桃花的海洋里,伴着那片片飘落的花瓣,随风轻舞,舞那蝶恋花,舞给至爱之人,舞给指尖那朵独属于自己的花……”
她轻轻地将南宫珠儿教给她的话,轻柔地诉出来,不知不觉间,她的心中竟然跟着滑过一丝浅浅地伤痕。
桃花?
小姐是何时喜欢上桃花的?怎么她不知道?
“你还爱他?”
拓跋睿的神情一下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,一双眸子,染满伤痛,那般地深,那般地痛,一时就连他身上,也跟着散发出一股淡淡地哀愁。
小珠儿不爱自己,不爱……
这个事实,他多想,在晚一点儿证实。
只要在晚一点儿,就让自己在欺骗自己久一点儿,不行吗?小珠儿,你看不到,我已放下身段,在向你示好了吗?
你,就不给我一次机会吗?阿衍在你心中,真的那么重要?
“皇上认为,爱一个人,就算把他们分离了,却能割舍两颗心的靠拢吗?”素柔淡淡地回头,冷眼看着拓跋睿,那脸上的伤,那般地真切,让她的心,竟泛上了酸涩的妒忌。
“你!!!”拓跋睿受伤地瞪着素柔,从那双眸中,他看不到一丝柔软,只有无尽的冰冷,将他从头浇到脚……
身子微微踉跄了下,这种被人当面拒绝的打击,比任何事来的都让他难以承受!心,揪着痛成了一团,冷风阵阵,如刀子一般,一下下割着自己那颗渐渐冰冷的心……
原来,被人伤,竟是这般痛的感觉……
小珠儿,是不是过去十年中,我伤你太多,你才来报复我?
拓跋睿的手紧紧地捂住胸口,一瞬间,他将眸中的痛色,完全地掩饰,厉了脸色,“南宫珠儿,你好大的胆子,信不信朕,让你永远都出不了这凤仪宫?”
既然无法完全拥有,不若拉着你一起下地狱。
小珠儿,你逃不开我的,一生都妄想逃开……
他的嘴角渐渐浮上一丝邪魅冰冷的笑,眉眼中在没了先前的爱意和伤痛,有的只是一汪的戾气。
素柔的眸光微微闪了下,“皇上既然不想让小珠儿出去,小珠儿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吗?”她眉眼还噙着冰冷的笑,可心底却滑过一丝失落,那般地强烈,让她无法忽视。
拓跋睿凌厉地瞪着素柔,暗沉的脸色,就算有银辉照耀着,却依然让你感到阴森可怕。
“既然不敢违抗,就给朕呆在这凤仪宫,好好思过,那天想清楚了,拿着这块金牌,在去找朕!”他忽地一下拽下腰间悬着的一块金牌,朝着素柔怀中扔去,继而毫无留念地转身离去。
“小珠儿恭送皇上!!”素柔朝着拓跋睿的背影轻施一礼,抬眸间,却盯着那抹修长,痴痴难舍。
“哼!!”拓跋睿重嗤一声,他走的很匆忙,很快,可那背影印在素柔和素梅眼中,却显了几分狼狈,逃窜的狼狈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此日,一旨诏书进了将军府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!着,第一捕快南宫御风为遣送大使,护送南粤景太子。并,代朕回访南粤国君,以示两国安好!”
“臣,接旨!”
南宫御风接下圣旨,只那脸色微微灰白了些,少了几分平时的阳光味儿。
何亮睇了眼脚下的南宫御风,将手中的明皇交给他,转身出了将军府。今日的将军府,冷清了许多,就连今日这旨,南宫大将军都未亲身来接。
满府的只来了几个下人,在就是南宫御风……
看来,南宫将军是放不下皇上这次对他的诬陷,更以此在做无声的抗辩。
何亮顿下身子,微微仰头,眉宇间显了一丝愁绪;晕眩一阵袭来,让他抬手遮起了双眼……
大梁的天,真要变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