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,明眼人一看,就知道,他又何必戳破?
离别伤感,南城雨萧。
城门前,南宫御风被疾驶策马而来的赫连景唤住。
两人相对,却是无言!
“珠儿,你要走吗?”赫连景先出声打破这僵局,这雨,沁凉沁凉地,莫名让他哀惆。
簌簌的雨,扑扑而落,打湿了两人的衣衫。
“嗯!珠儿的家在大梁,珠儿不能不走。”南宫御风的声音在雨帘中透出,委婉动听!
“留下,好吗?”赫连景眸色一痛,一把抓住南宫御风的手,双眸染着肯求!
这一别,怕是在相见,就会兵刃相见吧?
珠儿?为何一定要是你?若你不是灵上宫的宫主,是否可以不用看到阿景阴暗的一面?
“阿景,珠儿不能留下,不能……”南宫御风轻轻拍开赫连景的手,虽伤感,却是归心似箭!
南粤之行,比预计中要耽搁的久。
昨日收到师兄飞鸽传书,已是让她很不安!
那信,不同以往,是以血代笔,字迹潦乱,只来得及书写两个字:宫乱!
南宫御风当然明白,这宫乱二字,并非说大梁,而是灵上宫……
大梁,凤仪宫
晚风习习,沁凉无比,将近几日来的闷热,吹的一丝不剩。
素柔这几日心情,明显较前几日受罚之时好了许多。
许是,近日闷热的缘故,今日这凉风一起,到是有了些精神。
院中,素柔拆过一支百合,轻嗅着这淡雅的馨香,神色清爽无比。
微微回头,却见素梅正端了一碗参汤过来,随即,松开手中的百合,嬉笑着凑了上去,轻询道,“素梅,我听说,今日宫内的晚荷开的正欢,我想去看看!”
“素柔!……”素梅神色一怔,面露难色。
小姐走时再三叮嘱,不要踏出凤仪宫半步,她不敢忘了小姐的嘱咐。
素柔见素梅脸色严谨,拉过素梅的手,左右摇晃着,撒娇道,“我们在凤仪宫里闷了这般久,就当是出去透透气,好不好?”
“可是……”素梅明显有松动,素柔说的没错,除了那次奉嘉太后寿诞,他们可有近三月未出这凤仪宫了。
素柔见素梅有松动,面色一喜,见缝插针道:“别可是了。昨日收到大师兄飞鸽传书,小姐无事,我今日心情好,一为想出门透透气,二也想为小姐祈福;放盏荷灯,望她南粤此行顺利,早日归来!”
素柔说的在理,素梅又不好反驳。
前几日到是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,说是小姐过不多久就会回宫。只要一想到,小姐就快回宫,素梅这提了近三个月的心,就稍稍放了下去。
毕竟,素柔对皇上动了心,在长久呆在宫中,怕是日久生情,更难将局面控制,趁素柔现在还在迷茫中,早日断了这情愫,对她对小姐,或是对自己,都不会太过尴尬。
素梅一想到此,紧绷的脸,舒缓开来,伸手狭促地捏了捏素柔的鼻子,“好了,别愁着脸了,我陪你去看就是了。”
素柔一喜,眉笑颜开,“嘻嘻,谢谢了,素梅!”
“你呀!”素梅无奈地摇摇头,真有种拿素柔没办法的感觉。
素梅进殿拿了件薄氅,两人就出了凤仪宫,走过一段宽广的青石板路后,拐进了一条曲折的小径。
迎着晚秋的清风,走在这条幽静僻壤的石子路上。
幸好,现在是傍晚,宫中也少有人走动,晚色稍嫌了几分萧寂。
转过一条小巷,一望无际的荷塘,就远远地展现在两人眼前。
荷塘四周,种了许多垂柳,清风送来,还有些名贵叫不上名字的树,蓊蓊郁郁的。
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,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。
叶子出水很高,像亭亭的舞女的裙。层层的叶子中间,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色,粉色的花,有袅娜地开着的,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。
正如一粒粒的明珠,又如碧天里的星星,又如刚出浴的美人。
微风过处,送来缕缕清香。
此时的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,像闪电般,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。
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,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。
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,遮住了,不能见一些颜色,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