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落卿璃是翰王的细作,自然也会先入为主地认为落卿璃会帮助翰王除掉一切南宫霁的心腹。
怪不得,怪不得翰王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她,原来是有别人替他善后,好让他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啊!
几番冷言冷语,瞿野的兴致也没有那么好了。
他本就是闯荡江湖的镖门侠客,生性豪爽坦荡,哪里想的懂女子心中的弯弯绕呢?
他板着脸道:
“江姑娘,瞿某不知你为何要这样讲,更不知晓你为何对我如此排斥,但是瞿某还是要说一句公道话,落姑娘在京城步步凶险,举步维艰,却依然记挂着你这里遂不遂心,独自盯梢有没有危险,她生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翰王,这才派我前来,若是惹得你多心,瞿某自行离开便是!”
一番话说完,瞿野心里也堵了一层闷闷的浓雾,转身就欲离开。
可江今听完瞿野这一股脑说出的话后,心头却是狠狠一颤。
她的鼻尖酸涩极了,颗颗泪珠晶莹剔透,从眼眶中扑簌簌落下。
她再一次动摇了……
她想起在江南时,落卿璃陪着她漫无目的地在长街闲逛,陪着她买首饰,看戏,闲聊夜话。
那样一个待人真诚的女孩子,真的会为了一个狼子禽兽,而背叛自己的本心,背叛太子殿下吗?
也许在江今的潜意识里,落卿璃同南宫霁一样,都是少有地对她真心的人,所以她的内心也不愿意相信落卿璃真的会忘恩负义。
可是……可是她受的委屈……又能和谁诉说呢?
瞿野往外走了两步,可内心的关心却驱使他再次折返回来。
“咳咳……反正你也用不上我,我也要回京城的,不如我们一起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瞿野便惊诧地看见了江今脸上的泪痕。
顿时,瞿野整个人都慌了。
“不是……我性子是急躁些,可也没说什么重话啊,你怎么还哭了?”
江今深吸了一口气,用指尖拭去泪痕,闷闷道:
“我之所以没有及时往京城回传情报,是因为……前几日在岭南大病了一场,因而没看顾的上翰王的动向。”
她说谎了,但那么屈辱的真相,又要她如何宣之于口?
瞿野闻言,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有。
“怪不得,瞧你的脸色都青白着,一看就是还没大好!”
说着,瞿野不由分说地带着江今去了就近的一家医馆。
即便江今多次推脱,可依旧没拧过瞿野的性子。
“岭南本就地契湿冷,你一个弱女子得了风寒,若不根治,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子。”
那郎中切了脉,笑眯眯地摸着胡子道:
“这位小侄女的命真是好,你的夫君这么紧张你的身体,平日也定然对你不错,可得好好珍惜了,别总是板着脸对他。”
江今和瞿野的脸色同时一红。
瞿野挠着脑袋,尴尬地看向江今,正要和那郎中解释自己不是她的夫君,便又听那郎中问道:
“小伙子,要懂节制了,纵然你们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,可也要注意频率呀,你家娘子身子弱,体内湿寒,脾胃又虚弱,肾经便不调和,总不好太折腾她了,还是慢慢将养为妙啊!”
此话一出,两人同时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