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若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,为何从前那个不论批折子到多晚,都会宿在凝华宫的南宫霂,竟越来越爱宿在宁浅宫,听玄浅拨弄什么胡琴了!
她一门心思的以为南宫霂变了心,心里就像是被火烧一样难熬,于是便更加疯狂地针对玄浅。
她想,她的男人,即便她不喜欢,也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染指毫分!
可是那一次,南宫霂轻而易举地戳破了下人们提供的伪证,为玄浅正了名。
那一刻,高若凝的心底有如雪山崩塌,满目疮痍。
她几乎是连拉带拽地将南宫霂拉进了自己的寝殿,第一次在南宫霂的面前撕下了自己伪装而十多年的温良面具。
她声嘶力竭地质问南宫霂,为什么会为了玄浅而斥责她,全然不顾是自己有错在先。
南宫霂听完,笑容五分讥讽,五分伤神。
“太子妃,你在乎吗?”
高若凝怔愣在原地,不明白南宫霂为何会这么问。
南宫霂笑着自嘲。
“我还以为,你心里只有南宫雳,全然不在乎我爱不爱你呢……”
中宫仅有的两个嫡子,全都是痴情种。
无论是南宫霂还是南宫霁,他们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只会以“我”自称。
而她爱的翰王面对她时,说的永远是“本王”。
但高若凝又怎么会意识到这些呢?
她惶恐地跪在地上,拉扯着南宫霂的衣摆,哭诉是他冤枉了自己。
只因一旦坐实了这个罪名,那迎接高家上下的便是满门抄斩的死罪!
但南宫霂已经亲眼见到了他们二人私会,又怎么会再相信高若凝的诡辩呢?
越是强大而温柔和善的人,越受不了自己深爱的人背叛自己!
真心被错付还浑然不知,何其可笑!
然而高若凝还在不知悔改地追问,问南宫霂是不是因为想要报复自己,这才同玄浅亲近。
然后,南宫霂当着她的面,说出了玄浅许许多多的优点。
他说,玄浅即便没有她优秀卓然,却有真心,坦荡而真诚。
原来,他一早就知道玄浅不屑与她争锋,那些幺蛾子不过是高若凝自己自导自演的把戏。
那一刻,高若凝是真的慌了。
她容忍不了深爱她的南宫霂移情别恋爱上其他女人,
即便已经三年过去了,高若凝依旧还记得南宫霂看向自己时,眼中的那抹凉薄和憎恶。
一日夫妻百日恩。
也许是因为深爱过,也许是因为心中还没放下,知道高若凝真面目的先太子并没有将此事现于人前,算是保全了高若凝的性命和脸面。
可自那之后,与先太子出双入对的,便是侧妃玄浅了。
终于有一日,高若凝在玄浅身上发现了一枚雕刻技法生疏的同心结。
南宫霂曾经许她的承诺,落到了别的女人的手中。
一切都变了,全都回不去了。
那日午后,翰王心里不安生,生怕南宫霂记恨他针对他,便将一包鹤顶红秘密送入宫中,高若凝也在翰王三番四次的催促下,起了杀心,动了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