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丘黎试探性地磨着贺兰兰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即便爱妃说的都是真的,贺兰盟现在仍在紫光殿中,放不放他走,他走了还能不能到封地,都是朕说了算。”
贺兰兰对左丘黎的这种语气再熟悉不过,每每这般,都意味着左丘黎要将她折辱磋磨一番,再由她迎合之后开口哀求,左丘黎心情好时才能答应。
贺兰兰心中有些绝望,她一番周折筹谋,最后竟然还是只能依靠以色侍人。
阿盟一日不离开皇宫,她就一日不能从左丘黎磋磨的魔爪下解脱。
思及此,贺兰兰没有做出反抗,只是眼中噙着泪,看着左丘黎哽咽道:“只求陛下轻些,别伤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“我们的孩子”几个字瞬间撞进左丘黎心中,令他动作一滞。
左丘黎眼中似有波涛翻涌,望着贺兰兰,最终都归于平静。
他不想让贺兰兰因为这件事真的恨上他,他也想保住他们俩的孩子,这个他和兰兰的血脉。
“何寿!”
左丘黎离开贺兰兰身上,顺手解开她的缚手绸带,又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。
何寿小跑着进来,便看到宁贵妃躺在床上眼中噙泪啜泣,皇上站在床边,身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疲惫感。
“传旨,宁贵妃在荣华宫内安心养胎,无事不得出门。”
说完后左丘黎大步离开,带着些许怒气,头也未回。
欢萍在左丘黎离开后立刻跑进来。
贺兰兰看向她,蓄了许久的泪流下来,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欢萍被公主这番模样吓到,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刺激,小心翼翼地唤:“公主?”
贺兰兰依旧笑,笑得又重新出来了眼泪。
“欢萍,我赢了,”贺兰兰笑着说,“左丘黎他顾忌这个孩子,这次我终于赢了他一次。”
从来在左丘黎面前,她没有办法说不,哪怕身体到了承受的极限也要被他任意索求。但是今天是第一次,左丘黎主动后撤了。
两军交战攻城,她和左丘黎之间,是在攻心。
半年多来,一次又一次的男女欢好,贺兰兰清晰看到左丘黎的愉悦和投入,他换着花样,除了折磨她,他也在不断的新奇中享受。
一次又一次,贺兰兰极力保持着清醒,守住心底的防线,不敢让那些东西跨过来分毫。
到今天为止,左丘黎主动离开的那一刻,贺兰兰知道,自己赢了。
至少她比左丘黎更守住了心底的那些清醒,她没有沉进去。
欢萍看到锦背下露出的公主的白皙肩膀,眼中蓦然含泪,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。
贺兰兰反而安慰起欢萍:“没关系,只是在宫里养胎,没说禁足,只要这个孩子还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益国公府中,益安、刘居正还有今日的李老夫子都聚在密室之中。
宫里报信的探子一进门,三个人齐齐站起来,紧盯着探子。
“如何?”
“贺兰盟殿下的确又被送回了紫光殿,晚上宴席散后皇上去了荣华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