益国公府中,益安坐立难安。
今天早上左丘黎没有来上朝,给金銮殿内等候的众大臣的传话是皇嗣有恙,皇帝去看宁贵妃了。
可是宫里的宫人都传说是荣妃谋害皇嗣,宁贵妃和腹中皇嗣命悬一线。
益安作为外男并不能出入内宫,内宫中的消息也难打听,一群朝臣一起出宫回府,益安也只得随着人群回来。
一路上,别人探讨的都是左丘黎后宫人少,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皇子,若是保不住膝下无子,皇位是否又会还给贺兰盟。
可益安却没听进去这些,他一心只担心兰兰的安危。
小产对母体的伤害同样极大,他幼时也曾听说过族中女子因为意外小产一尸两命的。
益安一回府就把能派出去的人手全都散了出去打听消息,连慎行也被他派了出去。
此刻益安在书房内焦灼难安,心中每时每刻都闪过各种不同的可能情形。
“公子,孙姑娘身边的蓉儿来了!”
慎行一路跑进屋,喘着大气向益安回话。
益安心中焦躁,显得有些不耐烦,“孙姑娘?她现在派人来做什么。”
蓉儿没等慎行引见,自己从门外走了进来,看着益安礼貌微笑。
没等屋中二人开口,蓉儿率先道:“益公子莫烦,我家姑娘知道公子今日牵挂宫内的情况,恰巧孙家族中有女在宫内做女官,姑娘一早便派我去打听了消息,让我来回禀给公子,解一解公子心头的忧虑。”
益安没想到孙凝雁派蓉儿来竟是为此,想起刚才自己的态度,一时有些羞愧。
慎行对蓉儿拱拱手,替自家公子道歉:“姑娘莫怪,我家公子今日确是忧思焦虑,劳烦姑娘了。”
蓉儿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,对慎行浅笑一下,转头看着益安道:“今日一早贵妃娘娘和曾经的荣妃,如今的荣氏,在御湖边起了口角争执,荣氏指示身边的宫女将贵妃娘娘推倒,贵妃娘娘小产没了孩子,自己也昏迷了半日。”
“什么!”益安猛得站起,身子前倾,紧张的模样毫不掩饰。
蓉儿轻咳一声,继续道:“不过幸而有胡御医妙手,皇子虽然没保住,但娘娘如今已经无大碍,只不过……听说娘娘这次伤了身子,以后恐怕不能再有儿女缘了。”
说话间蓉儿一直观察着益安的神色,知道贵妃昏迷时的紧张担心,知道她已经无事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,还有听到她不能再有孩子时似喜似忧的复杂。
可以看得出,益安公子的确是把这位贵妃娘娘放在心里要紧的地方。
慎行也一直观察着蓉儿,从进来之后一直不恼不怒、不卑不亢,处处礼节进退得体,一看便是大家中出来的,丝毫不逊色于一些官宦家的姑娘小姐。
益安收起心中纷乱思绪,正对蓉儿行一礼。
“多谢姑娘今日特来相告。”
蓉儿闪身避开,没有受益安的礼,“公子不必谢我,我只是按照小姐吩咐做事,小姐还说以后这种事也都会帮公子留心着打听,公子若要谢,便谢我家姑娘吧。”
益安听到蓉儿这话,反而眉头紧锁起来,思索一瞬,“我如今不便登孙家的门,还请蓉儿姑娘代我向孙姑娘转达谢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