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兰不相信这样的动作是她自己做出来的,登时略松了力气,左丘黎感受到,立刻将目光转到贺兰兰双眼间。
贺兰兰故作羞涩的与左丘黎对视一瞬,然后便快速垂眸。
“臣妾弄疼皇上了。”她声音细如蚊蝇,轻轻嘤咛。
左丘黎在她耳边哈了口气,语中隐有笑意,“朕喜欢你这样。”
贺兰兰又重新将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回去,只是眼中已经没了刚才一瞬的迷离。
左丘黎沿着贺兰兰的耳后落下一个吻,而后又将贺兰兰双手推下来,一路沿着向下又落下一串的吻。
胳膊被左丘黎向上一推,贺兰兰手肘碰到了压在枕头下的水果刀。
她的意识骤然清醒,快速低头看了眼趴在她胸前,此刻仍在沉醉中的左丘黎。
现在只要她拿起刀,从左丘黎的后心窝刺入,手起刀落,一切便都结束了。
贺兰兰的手缓缓伸向枕头下面,一根指尖已经碰到了冰冷的刀柄。
左丘黎突然直起身子,满含热意的目光蓦然对上贺兰兰的双眼。
贺兰兰枕头下的手下意识向后一缩,离开了刀柄。
左丘黎看着贺兰兰似紧张又似羞涩的表情,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贺兰兰一声嘤咛。
这一声令左丘黎眼中更加闪出光来,更加忘情。
他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和身下最真实的模样,喜欢她最原始的反应和不隐藏的表现。
下一个轮回,贺兰兰的手几次再次去寻找刀柄,可都被左丘黎的手段弄的身子发软,意识阵阵模糊。
贺兰兰在清醒与沉沦中奋力挣扎,她突然痛恨这样无法决断的自己。
终于在这次左丘黎微微休息的间隙间,贺兰兰咬住牙,终于将枕下的水果刀紧紧握在手中。
她低头望向伏在她身上的左丘黎,手中握着刀,缓缓离开枕下。
就在快要将刀掏出的一刻,左丘黎再次直起身,贺兰兰用力握紧刀柄,深吸口气继续手握刀向枕外移动。
“兰兰。”
左丘黎突然对着她极轻极轻地叫出一声“兰兰”。
贺兰兰的手彻底停住,只觉得手上的力气在渐渐消散,最终刀留在枕头下,只有她的手从枕头下离开,被左丘黎重新握住。
兰兰……这是除了父皇母后,只有益安叫过的乳名。
兰兰……左丘黎竟然唤她兰兰。
突然的,贺兰兰觉得眼前视线开始模糊,泪水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眼眶。
她突然发现,她竟然下不去手。
挣扎努力了半日,她还是没法把这把刀刺进左丘黎的后心,为什么会这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