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的事情,你还记得多少?”益安没有回答贺兰兰的问题,而是向她反问。
贺兰兰很干脆地回答:“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我的夫君是阿黎,醒来后我就继续和他一起在这里生活,没有追问过从前的事情。”
益安强忍着心口的抽痛,勉强维持笑容,一字一字地艰难问:“你说,你的夫君是,左丘黎?”
贺兰兰点头,从她醒来的那一刻,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。
“我们……”益安的话卡在嘴边,哽咽着一时说不出来。
“你也认识阿黎,你和我们夫妻两个过去都认识?”
贺兰兰眨着眼睛,一动不动地盯着益安的反应,似乎是在屏气凝神,十分期待他的答案。
“是……”益安深吸一口气,鼓足了勇气,“我们从前是……”
“原来是故人!别来无恙!”
左丘黎策着马从远处快速飞奔而来,打断了益安还未说出口的话。
跟在左丘黎身后的,还有仓咸。
左丘黎下马跑向贺兰兰,将她揽进怀里,十分关切,“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,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?”
贺兰兰没有听到益安的答案有些失望,但也很快调整好表情,对着左丘黎微微一笑,“我没事,觉得屋里呆的闷,出来走走。”
益安看着眼前相处自然的两人,只觉得画面刺眼,心如刀绞。
贺兰兰说话间眼神不自觉飞向益安这边,对左丘黎继续道,“在湖边遇到了这位公子,他好像认识我们两个,阿黎你刚才说他,是故人?”
左丘黎浅笑,“不错,是益公子,我从前的一位老朋友。”
左丘黎微微向前一步,不着痕迹地将贺兰兰半挡在身后,面朝着益安。
“益公子,许久不见,别来无恙。”
益安看着左丘黎虚伪的模样,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打碎他此刻的面容。
可碍着兰兰还在,益安强压下心头的情绪,咬牙切齿,“左丘公子,别来无恙。”
贺兰兰看着两人间隐隐较着劲一般的暗流汹涌,可是却一时看不透这其中的缘故。
益安紧盯着左丘黎,眼色逐渐赤红。
左丘黎回头对贺兰兰轻声嘱咐:“兰兰,我和益公子许久不见,有些话要说,让仓咸先送你回去,别再自己跑出来了。”
左丘黎这是想支走她,贺兰兰犹豫一瞬,又看了一眼益安,看到他和左丘黎两人的异样,贺兰兰迟疑一会还是骑上了马,跟着仓咸先离开。
小溪边只剩下左丘黎和益安两个人,两人隔着不算宽的小溪,遥遥相对。
益安忍不住胸中的愤懑,大声质问左丘黎,“你将兰兰留在身边,骗了她这么久,居心何在!”
左丘黎眉头一挑,反问:“我骗兰兰什么了?我那日带着兰兰从悬崖上跳下来,兰兰意外磕伤了头,失了记忆,我陪在兰兰身边照顾她,从何谈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