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做便做,剑锋得了吩咐便出发了。
花念念独自回了花家。
深夜,月色明朗,清晰地照着院中的雕花石砖。
一个骨瘦如柴,面如枯骨的男人被剑锋,像是提着小鸡仔一样提进了花家。
霜雪院,花念念正端坐在那偏房的矮墙暗屋中,借着烛光看她娘留下来的手札。
听得动静,稍稍侧目,人已经到了面前。
剑锋拱手退下,在屋外守着。
看见花念念,方文理颤着身子跪在地上俯首,上下牙齿都开始打颤。
他在那矿山中受尽了折磨。
若是能干好活计,便把他当做畜生一般,使劲使唤。
若是干不好,便是连畜生都不如。
动辄打骂便算了,还不能吃饭,不能睡觉。
这些日子下来,方文理虽不曾被花念念打骂。
但是他知道,自己是被这花家大小姐吩咐丢入了矿山中,所以对她更为惧怕。
生怕她再做出什么,更让她觉得折磨的恶毒点子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带来吗?”
花念念眉目不动,声色冷然。
烛光微微,将她脸上的厉色照个分明。
方文理只得小心回话:“小的不知,还请大小姐明示!”
“从前,你贪污花家钱财,还陷害花家通敌卖国。这些事,我都帮你记着呢!
本来我都忘了你还有妻儿,可是前些日子庄子上来报。
你的儿子病了,求医问药不得,我便想起,他还有个混不吝的爹,便是你了!”
少女逐渐成熟,看似张扬天真的人儿,实际上越发地沉稳内敛。
声色平淡下,是让人畏惧的恐怖弑杀。
方文理不敢冒犯,生怕自己说错了话,便让自己仅存的子嗣丢了性命。
只连连叩首道:“小的愿意为大小姐赴汤蹈火,只求大小姐留下小儿的一条性命!”
这个时候,他忽然发觉身份如天堑一般。
花家对官员那般讨好,三言两语,便要奉上百千两白银。
便如他如今惶恐畏惧,眼前的少女一般。
“赴汤蹈火不必,只有一件事让你去办!
从前你在花家做了那么多的茶行管事,必是上三教,下九流的人和事都见过。
从前我听闻,苏家有一霸夺良田茶山,害人性命一事。
你去费心寻了人证物证呈到我这里,你那儿子,我便放他一条性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