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里是来游玩,可是暗地里却是来郡城视察民情,是宫里头派下来的钦差。
如传闻一般,那人坐着一辆描金红漆马车进了城。
马车上挂着的四盏琉璃宫灯,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。
华贵不堪,便是伺候的仆人都穿着上等锦缎,实在高调。
因着最近城外,灾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。
自得知京中有人来,郡守苏广盛一早便等在城门口了。
见着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了城,苏广盛拱手一礼:“萧公子远道而来,下官有失远迎。
实在失礼,实在失礼,为表请罪,还请萧公子入府一叙,让下官为公子好好地接风洗尘。”
虽然刚春日里,还有凉意。
可是苏广盛额上已然有了薄汗。
想着城外的灾民,他有些惶恐,生怕这京城来人是来问罪的。
可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听得苏广盛邀请,马车里传出话道:“城外灾民泛滥,只能以薄粥果腹。
在下却要和这管理郡城的一郡之守笑谈享乐?在下做不到,苏大人回吧!”
听得声音中的怒气。
苏广盛使着官服宽袖沾了沾额上的细汗,又躬身道。
“下官只是担心灾民泛滥,闹起事,才将他们安置在城外。
而且朝廷赈灾粮款来得晚,下官已然联合城中富商花家,给城外灾民施粥。
只待春季莅临,万物复苏之后,便能更好地安置灾民了。”
听得,他将花家的功劳安在自己的身上。
马车里的人冷笑一声:“苏大人是在责怪朝廷赈灾粮款来得晚?”
“下官不敢!”
苏广盛连连躬身,头更低了。
“自古朝廷便下了令,嘱咐各州各郡储存粮仓,以备不时之需。
苏大人,既是城中富商替朝廷做了那赈济灾民一事。
那你管理着郡城这些年,那些粮仓里的粮食去哪了?”
少年冷声质问。
苏广盛吞吞吐吐,只觉难堪:“自然是,随着花家施粥的时候一道施了!”
城门口虽命郡尉带着官兵肃严,可还是有三两个老百姓在周围看着。
想着今日,钦差训斥郡守一事被他们看了清楚,不日便能传遍城内外。
苏广盛心中便更觉得难堪了。
这个钦差,实在有些难伺候了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