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明白大将军话中之意,只是属下在花家这许多年,承受毕生教养之情。
如今母族有事,不得不回程,还望大将军允准。”
少年面无表情,话中对花家的眷恋之情却满。
“既如此……”
司马意看他良久,最后只得轻轻颔首:“你去吧!”
言罢,从裘中拿出一枚金色令牌递给眼前少年:“将士领命出城,这令牌你拿起一用,助你行事!”
金色令牌上面刻着‘意’字。
见令如见人,权利不可谓不大。
少年抬眸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随后接过:“多谢!”
他并未行礼。
只当是好友之间客气。
雨幕深深,少年转身匆匆离开。
不多时,帐外便听见马蹄声匆匆离开的声音。
水声拍打在营帐顶上。
司马意站在帐中,看着账外水花,圈圈圆圆不停,忽觉人生无趣。
“我这辈子,年少时承欢膝下,父母慈爱,忽有一日突逢大祸。
不得不以弱质女儿身来撑着这七十万大军。竭力给司马家争取活路……真累啊!”
女儿家少生白发一夜忽起。
大约也想有个人能给自己顶起一片天。
偏偏,庄时宴来了。
“庄公子身家清白,若是姐姐有心,招为赘婿,也不是不可!”
营中有一女将伺候,她是司马意的生身妹妹,司马乐。
“不可!”
司马意摇头,浓眉微蹙:“有了心上人的男人我不稀罕,为了前途尊位抛弃心上人的男人,我更不稀罕!”
她有自己的追求。
情之一事,虽渴望。
却也只当是,漫漫人生路中一个小小的调剂品。
“可是,庄公子这样出色,着实可惜!”
司马乐微微叹息。
少年老成,极擅权谋斗争。
若是入赘司马家,定是能庇佑司马家至少再五十年。
姐妹二人对庄时宴的可惜,当事人不知道。
正在郡城忙碌的花念念自然也不知道。
几日过去,茶宴如期而至。
郡城每年的‘第一茶宴’都很热闹。
今年更是独特。
莲湖之上,早有仆役趁着廊桥搭出高台。
周围装饰着鲜花和精致的刺绣屏风遮挡,又在廊下四周挂了浅色满纱帘。
微风起,当是飘逸出尘的一场茶宴。
茶商们互相客气介绍入座。
便是湖边那如烟柳树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