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最近不知为何,丈夫的信消失不见。
村子里的人都说,她丈夫战死了,可嘎子娘不信。
她从前,是大户人家的婢女,也算认识两个字,知道一些道理。
见着儿子竟然带回来了一块金子,再想到自己女儿匆匆回来求她救人的场景。
嘎子娘便知道,日子太穷,上下不能果腹,儿子动了坏心思了。
小女儿懵懵懂懂地跪在一边哭个不停。
可小嘎子却倔强不已,跪在正屋梗着脸一声不吭。
说了良久,只要屋外犬哮声起。
看着儿子倔强脸庞,嘎子娘说着说着,便落下了泪。
“都是阿娘太无能,连让你们吃饱饭都不能!”
她不哭,那七八岁的小嘎子还有些倔强。
她一哭,嘎子便忍不住了,只抱着他娘的腿道:“娘,妹妹都饿瘦了,我也饿,你也饿得生病。
灾荒刚过去,村子里的人剩得也不多。
我若是再不能养活你和妹妹,怎么能配得上阿爹素日的教导,称什么男子汉?”
小男孩委屈不已,却又极其孝顺。
见着他软了神色,嘎子娘眉眼紧闭,落下清泪道:“我带着你,将这物价还回去,咱们虽穷,可还要有骨气!
你爹在战场中,铁骨铮铮,咱们身为他的妻儿,不能堕了他的名声!”
“娘!”
小嘎子声音哽咽,隐忍着不出声。
一旁的小丫头见着二人哭,自然也是哭得厉害。
可待哭过之后,母子三人便带着人朝山上走去。
通州地势独特,江镇犹其。
江镇一半高山流水,风景独特。
一边又是黄河滩边,民不果腹。
母子三人力气匆匆,终于爬上了山,到了一片茶园边。
那茶园的茶翠色俏然,闻之便觉空气清晰。
听得脚步声,里面出来一个少年。
一身深色细棉长袍,乌发束起。
他眉眼清秀,肤白不似乡下人,反而像哪家的贵公子。
“洪公子,咱们娘仨是来赔罪的!”
见着那洪公子神色疑窦。
嘎子娘有些难堪。
只因素来,她总是带着两个孩子来借粮。
年前灾荒不起时,也倒还好。
过年时灾荒忽起,翻了年更是一片荒芜,她也只能频频来此处借粮了。
“因何赔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