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局呢？她一定不肯走吧，所以，她死了？”

“你怎知她一定不肯走？”

宁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回答:

“多少话本里都是这种结局，再者，天地万物，各赋情感。唯有这母子之情，最是伟大。天底下，没有哪个做母亲的，愿意割舍自己的孩子。”

“之后呢？她跟你大哥如何了？”她催促乔子逸接着讲。

“大哥深知父亲的用意，也清楚，‘去母留子’，定是林姨娘的主意。

他想护住苏怀汐，想跟她跟孩子永远在一起，就得自己有能力帮她脱籍入良，然后带她离开京都。

故而，本无意考取功名，亦不想入朝为官，但为了心爱之人和腹中孩子，大哥还是去参加了当年的科考。

只要他能中举，便可分配到地方为官，届时他也能给苏怀汐脱籍从良，带着她和孩子离开京城。”

“那他中了吗？”

“大哥得中前三甲，并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。”

“探花郎……”宁夏仔细看着乔子逸的模样，笑了笑，说，“你们是双生子，长得肯定像，这模样，确实配当探花郎。”

“那段时间，我正好受命一路护送桑佛国王和公主入京，并不在家。

等我回到府里时，文轩已出生半月，而苏怀汐……”

“她如何了？”

乔子逸深深叹气，连连摇头:

“这其中的具体情况，我也是听林墨说的。”

“林墨？他不是你的……”

乔子逸打断宁夏的话头:

“林墨比我们大三岁，本是戏园子里的武生，有些功夫在身，被祖母看中了，买进府里，让他陪着我们一同练武。

慢慢的，他武术越来越精湛，便被安排给大哥当贴身护卫。

那段时间大哥忙着科考，就命他在偏院守护苏怀汐。

据他所说，大哥得中前三甲。三甲入宫面圣那天，苏怀汐竟早产了。

因大哥信不过府里的人，早就在外面给苏怀汐安排好接生婆。

等林墨把接生婆接来时，偏院门口却有侍卫拦着，说是奉将军之命，不许其他人进。

他在外面焦急地听着苏怀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，慢慢的竟没了声响，直到一声婴儿哭声传出，他才定下心来。

不一会儿，林凤君带着婆子丫环们从里面出来，手里还抱着孩子。

他本想拦住林凤君抢回孩子，无奈身份悬殊无能为力。

他央求接生婆进去看看苏小姐可还安好，不料接生婆进去后突然尖叫起来，吓得拔腿就跑。

他顾不得其他，冲进去一看……”

“看到了什么？”宁夏的心揪到嗓子眼。

“据他描述，苏怀汐是被活生生剖腹取子。

他进去时，只看到苏怀汐全身不着片缕，腹部被剖开，鲜血混着肠子流得满地都是，整个身子抽搐不止，没一会儿便咽了气，死不瞑目。”

宁夏吓得捂住嘴巴，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恶心得想吐，眼里满是恐惧。

她想起现代的女人剖腹产，麻药一过，疼得那是死去活来，更何况苏怀汐是被活生生剖腹，连麻药都没有，得多疼啊。

“太残忍了……”她忍不住哀叹，“林凤君也太恶毒了，这事没人管吗？”

“管？如何管？她有府里接生婆作证，有大夫作证，说是苏怀汐难产，当时若不立即剖腹取子，便会一尸两命。她也是为了保住乔家子孙，何错之有。”

“那你大哥呢？苏怀汐死了，他岂不是得……”

“苏怀汐去世的那些天，大哥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偏院，不见任何人。

直到我回来，他才愿意出来见我，整个人消瘦了不少，蓬头垢面，心如死灰。”

故事听到这里，宁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：

“我在府里这些时日，从没听到任何关于你大哥的事情，府里的人都说你是独生子。

你大哥……是不是早已不在人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