嘈嘈切切错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
间关莺语花底滑,幽咽泉流冰下难。
冰泉冷涩弦凝绝,凝绝不通声暂歇。
别有幽愁暗恨生,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刀枪鸣。
曲终收拨当心画,四弦一声如裂帛。
东船西舫悄无言,唯见江心秋月白。”
花船停在中间,四周围满了想一睹姐妹俩真容的船只。
晋王也命人把船驶近些。
那两姐妹各自蒙着面纱,虽月光如洁,可到底还是让人难以看清容颜。
“姑娘,可否移步上船来,为我们弹奏一曲?”晋王问她们。
“不必了,我们姐妹俩不受任何相邀,所弹所唱之曲,亦不受任何人左右。”那弹琵琶的女子拒绝道。
一听这话,晋王本来还笑着的脸色瞬间变得愤怒:“你敢拒绝?”
方世怀见状,赶紧为那两个女子解围:
“王爷,何苦为难人家呢,还是算了吧。”
“哼~今夜本王偏要她们上来表演。”说完,他手一招,几名侍卫瞬间跳上花船,准备押那两姐妹过来。
谁知那唱歌的女子竟与侍卫动起手来,且身手不凡,那几名侍卫不过三五下,全被她踢翻落水。
乔子逸本来趁着酒意,正对着月亮暗自神伤,无心理会晋王挑起的冲突。
谁知看到那戴着面纱的女子与侍卫动手,那敏捷的身手……那变换莫测的招式……分明就是……
乔子逸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飞身跃到那花船上,眼睛直直看着那蒙着面纱的女子,隐隐约约,能看出她的五官长相,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。
他难掩欣喜,伸手便要去摸对方的脸。
谁知却被对方一掌打开。
乔子逸眼神疑惑不解看着她,迟疑片刻后,细声悠悠唤她:
“宁夏……”
从对方惊讶的眼神中,他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。
“真的是你……宁夏……”
“你是谁?为何会知道我的姓名?”宁夏问道。
乔子逸听到这声音,更是瞬间喜极而泣,更加确定她就是宁夏无疑。
未等乔子逸说话,晋王对乔子逸命令道:
“正好,子逸,把她们二人给我绑过来。”
宁夏一听这话,以为乔子逸与那下令之人是同伙。
乔子逸刚转身要与晋王说话,宁夏却猛地一脚将他也踹进水里,紧接着吩咐船夫立马开船离开。
晋王和方世怀只顾着拉乔子逸上来,只能任由那花船飞速离开。
乔子逸被拉上来后,看着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的花船,懊悔不已。
晋王看着他这副落汤鸡的模样,还有对那女子恋恋不舍的样子,不禁取笑起来:
“哈哈哈……想不到啊,堂堂的少将军,竟也会栽在女人手里,被女人踹下水,还对人家依依不舍。
本王入京以来便听说,你因为自己的妻子失踪,便消极怠工,连早朝也不去上了。
如今看到那唱歌的女子,你便急不可耐上去要摸人家,如此失礼所为,这不像你乔子逸啊。”
方世怀也认同晋王所说的:“你今夜是怎么了?为何会对那唱歌的女子感兴趣?”
乔子逸没有回答他们,一心只想着回府赶紧派人去查这花船上的女人情况。
他来不及与晋王和方世怀解释,命令船夫将船快些驶回岸边。
看着他飞奔回去的样子,晋王和方世怀齐齐目瞪口呆:
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也不清楚,认识他这么多年,这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紧张一个陌生女子。
哦不,不算头一遭,毕竟,少夫人才是第一个让他紧张的女人。”
晋王嗤笑道:“不是说他专情于少夫人吗?我看也不过如此,听到那女子的歌声,便迫不及待要去揭人家面纱,这还是他吗?”
方世怀也是一头雾水,只觉得乔子逸今晚太反常了。
花船驶到安全地带,宁夏才和弹琵琶的姐姐上岸回家。
“宁夏……”回到家中,姐姐问她,“刚才那男子,你可认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