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得老夫人直翻白眼,老脸立马红作一片,“你就是想让容容死,少说那些七七八八的。”
苏桐长长“哎”了一声,心累道:“您跟大哥都不关心,舍不得出身子,更舍不得出银子,我好歹去了一趟大牢,看望过她!陆大人给她上了刑,浑身都是血,再迟下去,恐怕小命不保呀!”
桌饭上,一阵子抽冷气声。
众人也不是不去看望,刑部盯着他们,未经允许,没人能踏出这宅子呀!
苏桐一句话惹急老夫人,更刺激了秦宁。
秦宁急得跪在老夫人面前,“砰砰”连磕两个响头,“娘!您把小金库拿出来,先救救我媳妇儿吧!”
“你,胡言乱语……”老夫人的脸直憋成了酱肝色,恨铁不成钢,“先起来再说!”
“娘,您救救容容吧!”
藏小金库的事,老二与其他人暂时还未知情,这下可好,若被人给盯上,小金库还如何保得住!
秦清河和姜锦打个对眼儿,想说什么,却又按捺了下来。
苏桐丢下争执的母子,招呼秋茗一道离开膳厅,直接去了账房,让掌簿将账本流水拿来过目。
苏家产业横跨大江南北,算中等偏上的商贾之家,不过在财银上,仅有京城部分收入进她的口袋,其余都由父亲的人掌管着,与她无关。
而今好不容易得闲,她自然要把这账,与秦家诸人断个干干净净。
秋茗为她斟上一杯茉莉花茶,担心道:“搁从前,您哪用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,外面多少人等着您救命呢。”
“无妨的。”
秋茗端着手唉声叹气的,“陆大人把您困在家里,到底想干什么呀。”
自然是要报复,惩罚。
还好医馆人手充足,没了她仍可正常治病救人,等陆怀瑾消气就好。
可想起陆怀瑾那句“守活寡守到死”,她便心惊胆颤,直觉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。
可当陆七说起大人不容易时,心又为他狠狠疼了起来。
陆怀瑾,会是什么经历,让你连说都不能说?
苏桐强迫自己莫再多想。
她。只匆匆将手上这些东西过目,便看出了不少端倪。
该是时候,与他们摊牌了。
正想着,楚文在门口禀告,“小姐,庸少爷来了。”
“婶娘!”
秦庸乐颠颠过来,见人就笑。
他的脸上带着很重的孩子气,声音有着少年人不一样的甜。
若非前世他在秋茗遗体上踩的那一脚,苏桐对他的印象也不会崩塌,毕竟她一直很疼这小孩。
她掩着情绪,侧目看了一眼秦庸:“有事?”
“有!”
苏桐视线又回到正在翻看的各项账本上,漫不经心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
秦庸笑着,肥肥的胳膊扒在她面前的长案上,“奶奶把小金库给爹了,要救我娘亲呢!婶娘要不要去看看?”
苏桐一点都不意外。
她将小金库一事说出去,不正是要激起秦宁与老夫人的矛盾?
人打狗,永远不如狗咬狗精彩。
秦庸手舞足蹈说起父亲如何在老夫人面前软磨硬泡,从铁公鸡手里薅了韭菜。
苏桐任他的小嘴滔滔不绝,自己只做自己的活。
不多时,她忽闻屋外有人仓皇大喊。
“三少奶奶,快!他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