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她搜刮苏家财产,欺压弟妹,污蔑弟妹杀人,明知弟妹进入暗狱便生不如死时,她是否会觉得,弟妹也很可怜呢?
“大人饶命,我说,我什么都说!”
苏桐且听着。
牛容容喘着粗气,颤巍巍道:“苏桐她,可能在外面有人了。”
苏桐架不住心虚,眉头狠狠一皱。
竟为此紧张了起来。
不过,她并非紧张自己。
而是紧张牛容容能否活着离开大牢——她倒不担心牛容容的小命,纯粹不想陆怀瑾手上,沾这不必要的血腥罢了。
“说来听听。”陆怀瑾还是那慵懒,却让人听着发毛的调子。
随后他悠哉落座于太师椅上,美目微磕,看起来饶有兴趣。
牛容容有气在无力地挂在十字架上,不过几个鞭子,昔日泼辣傲气的秦家大嫂,愣叫打成了蔫茄子。
提起苏桐,她恨得牙痒。
只恨苏桐不在面前。
“昨日,苏桐给了民女一只汗巾,当时民女没在意,以为是小叔的,后来才发现,汗巾上有苏合香的味道,而我们秦家,从来不用这种香料。”
陆怀瑾闻言,蓦地抬头看去。
略思会儿,他闻了闻自己袖口。
陆七见自家大人举止古怪,小声问:“大人?”
陆怀瑾拂袖,不明所指道:“牛氏还挺聪明的。”
牛容容听他这么一说,突然悟了他的意思。
他与苏桐有私怨,想趁机报复苏桐!
小叔昏迷一事,因未查到可证明苏桐与之有关的证据,惮于苏家在商界的地位,亦与宫中有所牵扯,陆怀瑾没敢轻易动苏桐,因此才拿她开刀,想从她嘴里得到苏桐的罪证!
牛容容豁然开朗,“我们秦家日常用物,皆记录在册,民女细想,小叔根本没用过那种汗巾!”
陆怀瑾把玩着扳指,眼角藏笑,耐心听她说来。
“大人,这正是苏桐的害人动机呀!苏桐是大夫,她有很多方法,不知不觉间杀人,小叔定是她用手段迫害,但凡小叔死了、残了,以后还不由着她与奸夫成双成对!”
陆怀瑾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“有几分道理,但,仅凭一方汗巾,便断定她有奸夫,是否牵强?”
“不牵强啊大人,您将她捉来上刑,保证她什么都招了!”
门外,苏桐托着额摇头叹气。
打轻了。
竟还能由着她来劲儿。
陆怀瑾眼尾轻扬,和陆七对眼笑道:“牛氏这提议不错。”
陆七陪着干笑。
身为大人的贴身侍卫,他愈发不懂大人的心思了。
牛容容似又想到了新点子,“大人向来铁血手腕,对待苏桐,也不要顾忌太多,如您还需要她其他罪证,待民女回去,跟家人商量商量,一一给您搜寻出来……”
听到此处,苏桐终于忍无可忍:“大嫂好心机,不把我弄死,你不会罢休的,是么?”
之前她以为,秦家单纯因自保,才污蔑她毒杀小县主。
今日才知,他们早已对她萌动杀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