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收起复杂心思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,“大人事多,您忙着就好。”
陆怀瑾知她顾虑,便不再多说,当即吩咐蒋春、丁详送苏桐回别苑。
苏桐一走,他在臂间擦了擦血渍未干的长刀,眼神瞬间寒冷,犹如杀神。
“跪下!”
下属将活口按跪在地。
赵槐一行八人,已杀三人,其余四人包括赵槐皆被拿下。
陆怀瑾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槐,又往地窖那方打了一眼,“你还挺狠的。”
赵槐敢做这些事,就不怕被报复,“落在你手上是我无能,要杀便杀!”
“你以为我会放过你?”陆怀瑾声色阴寒至极,眼神更是透骨一般的冷,“既然你那么想玩,我便让你玩个够。”
话一落,他将身子捆如粽子的赵槐一脚踢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陆怀瑾!你卑鄙!”
“我素来卑鄙,你此刻方知?”
陆怀瑾心情顿时好了许多,刀尖一挑,将赵槐一名下属的绳索割开。
那下属明白陆怀瑾意思,吓得磕头如捣蒜:“大人饶命,大人……”
“好好表现,到时我可为你们减刑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下去!”陆怀瑾一脚送去。
他也不急恼,便是坐在了地窖上方,静待好戏。
胭脂误的药力很快便生效了。
不时,地窖内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。
“陆怀瑾,我要杀了你……我……啊~哦~”
惨叫中又混和着不堪累述的羞耻,连陆怀瑾那张俊到天怒人怨的脸,都不禁拧巴了起来。
画面太惨,无法直视。
啧啧。
他可真是个禽兽啊。
陆怀瑾审人无数,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刺激的画面。
有意思。
待那下属玩儿完,陆怀瑾这才慢悠悠问话:“赵槐,速向我交待越狱及今日之事,若有一字不实,便等着被自己人生生干死在这里。”
赵槐堂堂一个七尺男儿,哪里受过这种屈辱?
恨意,令他满眼血红。
可人如刀俎,他为鱼肉,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?
“陆怀瑾,你不是人!”
陆怀瑾嘴角弯了弯,“你如此轻飘飘的骂,叫我觉得之前那几年的‘奸臣’之名,都白领了。”
“你禽兽不如!”
陆怀瑾未回复,只是将他另一名下属押至窖口。
“不要!”
“老实交代。”
实在被迫无奈,赵槐这硬汉子也只好低下了头,“但你要答应我,不要重判我哥,我都不指望他能免罪了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陆怀瑾向来言出必行。
一旦交代,等于失去底牌。
赵槐自知,那时他将处于极度恶劣的情势当中。
可眼下他面对的乃是刑部阎王,他无路可走。
犹豫了许久他才艰难开口,“在一次问讯中,狱卒弄错了我同哥哥……”
他如此这般说着,陆怀瑾便也安静听着。
待他说完,陆怀瑾似乎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“原来,你趁守卫不备越了狱,听说我同苏大夫有些情份,便想着用苏大夫换赵枫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挺好,你的思路蛮清晰。”陆怀瑾起身拍拍沾灰的衣摆,笑咪咪对属下吩咐道:“再丢一个下去,今日让咱们的赵大爷好好享福!”
“不要!”赵槐惊恐交加,喊得撕心裂肺,“你答应过我,你不能不守信用!”
陆怀瑾眉头微皱,声音慵懒地笑道:“我只答应你轻判赵枫,可没说放过你。”
他字音渐重,面色愈沉:“不让你受尽羞辱,如何对得起苏大夫同二公子!”
“大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