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我跪下,爬着进去!”
秦书玉声音忽在耳边响起,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。
是了,这才是真正的秦书玉。
苏桐微皱眉头,只觉可笑,“抱歉啊三公子,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爬进去?”
秦书玉攥紧拳头,已然是一副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,“用你丈夫的身份!”
“好一个丈夫身份。” 苏桐喃喃说道。
春书玉近近瞪着她,一字一咬:“你最好听话,否则你今日就算出了这门,我也不会跟你善罢甘休!”
搁在以前,别说秦书玉发火,即便他撒个娇都能让苏桐无所适从。
而今两种天地,哪怕秦书玉立死在她面前,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让她跪?
那更是痴心妄想!
跪了满屋的孝子贤孙们都齐齐看向苏桐,这大日子里谁都不想秦书玉捅出事来,偏偏那混不吝当真做得出!
为防秦书玉犯混,秦清河只得苦口婆心劝苏桐:“弟妹你别跟他犟了,你这么久不回来,连娘生病也不看望,难怪书玉生气,你就给娘磕几个头,也不屈你的!”
姜锦拐了他一肘子,暗暗教训:“该说的时候不说。”
不该他动嘴的时候,他倒滔滔不绝了起来!
“我没说错啊,”秦清河一脸冤枉,“弟妹本来就有错,你还帮她说话,你是秦家媳妇儿,又不是她苏家的下人!”
姜锦不便解释,气鼓鼓得不再应话。
他们以为苏桐好欺负,那便让他们自打脸子!
秦仲站在棺旁,神色遮遮掩掩,心中难免不安。
秦书玉状态不对,极可能搞出事来!
可他若再逼苏桐,苏桐到时……
老太太死亡,届时儿子的怒火,还不得他一个人来承担?
儿子已经疯了,而他这老头子也失了势,什么家规宗法都休想压住他!
这么一想,秦仲只得好生劝道:“书玉你别逼她,你们两个矛盾还未化解,如此一来更伤和睦!”
“啧啧!”
遥坐在对面墙头的陆怀瑾咂摸了两下嘴,甚至还喝了两口酒。
老太太死了,秦家本就成了京城笑柄,他们何必上赶着,将脸送过来给人打?
是仗着脸大,打不疼怎的?
想自取其辱,也得挑个日子才是!
果然,秦书玉那衰货硬气着向秦仲道:“爹您别管!我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,还当什么男人!苏桐你是不是没听见,给我跪下!”
说着便扬起巴掌!
陆怀瑾蓦地绷紧身体,下意识便要向正堂俯冲过去。
“你敢!”苏桐不但不避,反而昂着头迎了过去,“秦书玉你给我听着,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,我也没有责任为你、为秦家做任何事!
你可以问问秦老爷子,为何他到现在也不敢对我说一句重话!”
秦书玉一张白净的脸皮,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不堪,“我爹是个正人君子,我可不是!”
“是啊,”苏桐冷笑一声,慢吞吞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,“他不但是个正人君子,还是个文人雅士,你瞧他写的文书,多好看?”
话一落音,一张和离书便亮在了秦书玉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