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朝退去,余丞相却没有褪去他那一身象征身份和地位的官袍,他怕等会儿,他没心力再穿上。
一个人丧气地坐在书房,等着午时到来。
丞相夫人领着她那唯一的庶孙,跪在书房外哭得昏天黑地。
午时将近,余丞相整了整官服,大步走出了书房。
丞相夫人哭着去拉他的衣摆。
“老爷,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!”
“祖父,我要爹爹。”
余丞相站在那里,只淡淡地说了句:“妇人之仁,成不了大事,待我扶持靖王上位,定要用那小皇帝的头颅祭奠我儿的性命。”
说完,他看也没看哭成泪人的两人,朝着刑场而去。
东厂大狱,养尊处优的余公子坐了一天的牢,已经难受得再也受不了这个环境了。
他等着有人放他出去。
突然,牢头过来开锁,他一阵欣喜:“是要放我出去了吗?九千岁为我求情了吧?”
来人冷笑一声:“确实是来放你出去的,九千岁可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余公子心下一喜,可是,出了牢门,他手上的镣铐没有被打开,反而有人来押着他走。
“怎么回事?你们快给我解开啊!”
见人没有反应,并对他态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,他开始反抗,试图挣扎。
押着他的人,用自己的剑鞘往他头上就是一下:“老实点。”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其中一人摇了摇头,怜悯地看着他说道:“哎,你可知,余丞相亲口向皇上请求,要治你的罪?”
“怎么会?我提供的那些证据呢?没有把他抓起来吗?皇上不处置他吗?”
他神色焦急,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。
“要不说,姜还是老的辣,你说的那些个证据,早就被丞相转移了,九千岁只找到了凤毛麟角,根本动不了他分毫,你啊!还是嫩了点。”
余公子恍恍惚惚,难以置信地被人拖着走了:“怎么会?他转移了,他一早就算好了,才让我来配合九千岁,他根本没想过让我活着。”
刑场上,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,看到被押过来浑浑噩噩的犯人,都朝着他扔烂叶子,臭鸡蛋,骂声一片。
他心灰意冷,低着头,躲避着扔来的东西。
直到,台上的人喊了句“行刑”,余丞相之子猛地抬头,当看到台上坐着的监斩官时,他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