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玄看向画像,是皇兄的手笔,画像上的女子惟妙惟肖,举手投足都刻画的入木三分,笔下的思慕之情跃然于纸上。
李玄小时候对这些舞文弄墨都不是很喜欢,可是李誉却很喜欢,而且做的也很好。
好像皇兄什么都做得很好,练功夫也是,自己身在江湖,拜师相乐山,还是及不上皇兄的自我专研,他永远被李誉压一头。
就连月儿也是,一开始她也只喜欢李誉,好在在自己的锲而不舍之下,月儿的心总算是属于自己了,他也算是圆满了,只是一向事事优于自己的皇兄,在这情路之上,终于被自己比下去了。
只是皇兄做事向来都是不达目的罢休,想不到情路也是如此执着,但是这次的代价也太大了,他竟然以命为筹,也不知胜算几成!
“皇兄的画技向来精湛,此画更是妙笔生花。”
冷若霜不懂画,更不懂李玄说的画技为何物,她只觉得李誉的这幅画确实很好,之前她说不好,还让李誉再给自己重画,现在再看,却觉得这样已是很好了。
冷若霜神色黯然道:“是很好!”
冷若霜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李誉,他面如死灰,毫无生机。
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,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远。
冷若霜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床边走去。
床榻之上,李誉双目紧闭,上身缠绕着白色的纱布,也被血水浸泡成了暗红色。
明黄色的锦被也染上了些许血色。
锦被随意的搭在他的腰腹之上。
冷若霜看着眼前的人,曾经他们也亲密无间过,冷若霜也以为自己会和他相伴一生。
只是现在他连睁开眼看自己一眼都做不到了。
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,自己亲手杀了的人,现在又要救她亲自来救,命运就是这么可笑。
冷若霜抬起手腕,念动古老的蛊语,手腕上的铃铛发出阵阵声响,里面一只只蛊虫爬出。
李玄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。
冷若霜解开李誉身上的纱布,触目惊心的伤口,让她心头一颤,自己当时的确是下了死手,是真的想要他的命的。
冷若霜把中指割破,蛊虫闻到主人的鲜血之味,立刻全身躁动,跑到冷若霜的食指之上,一个一个排好队,等待着可以喝到香甜可口的鲜血。
等它们个个喝的肚脐外翻,通身血红之时,冷若霜再次晃动铃铛,中指轻转,一个个小蛊虫从冷若霜手中落下,钻进李誉胸膛的伤口里。
结束它们的使命,把自己的生命终结在这世间。
络绎不绝的蛊虫落下,李誉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。
只是冷若霜的手上的血也越来越不够蛊虫吸食,她不得不划开自己的手腕,让更多的蛊虫来吸食自己的鲜血。
冷若霜自幼修习蛊术,她们蓝氏一族天生就是修习蛊术的佼佼者,就单单是以血饲蛊这块,整个丘江国,除了皇族蓝氏,无人可以做到。
但是上天是公平的,给了你不同寻常的能力,自然也会给你不同于常人的缺陷。
对于蓝氏族人来说,以血饲蛊是优势,亦是一场诅咒。
每次施展以血饲蛊之术,蛊虫数量不可过多,否则蛊虫太多,自身意念不能完全掌控蛊虫,蛊虫就会不知疲惫的,源源不断的吸食主人的鲜血,直到把主人吸成一具干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