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周慕雪的脸顿时变得惨白,尖声道:“柔柔是无辜的,老爷你不安慰她也就罢了,怎能如此狠心,将她送到乡下?”
司远生深深皱起眉头,愤怒而疑惑地盯着周慕雪:“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没有脑子,无辜?”
他怒极反笑,“你还敢跟我说她无辜,她若没有那样的心思,哪怕真中了令人发狂的毒药,也说不出那番话!她竟然有脸说是娆丫头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,分明是她鸠占鹊巢,抢走了娆丫头的一切!”
“不!我不能送柔柔走,她就是我的命!”
“放你娘的狗臭屁!”司远生素来以风雅文人标榜自己,此刻也忍不住骂出脏话,“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女人,分明娆丫头才是你亲生的,司念柔不过是我从养生堂抱来的,我没将她送进尼姑庵让她伴青灯古佛已是格外开恩,你怎么还是这样亲疏不分?”
“因为老爷你从未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,自然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需要费多大的心力。”
说到这里,周慕雪悲从中来,眼里滚出泪,“常言道‘养恩大于生恩’,柔柔虽不是我亲生,却胜似亲生,我不能让老爷将她送走。”
忽然,她想到了什么,脸色变得平静几分,“老爷,你不要忘了,柔柔不仅是我司府的嫡长女,她还是宁平侯府未来的儿媳妇!”
司远生冷笑道:“你还在想天鹅屁吃呢,你以为宁平侯府还会要柔丫头做儿媳妇?”
周慕雪心里一点底气没有,嘴上却强硬道:“宋长陵对柔柔用情至深,不管发生什么事,他都不会抛下柔柔。”
“哼!那就等着瞧吧!”
他气得将袖子一甩抬脚就走,刚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,回头看向周慕雪:“我们司府向来重视名声,自祖宗以来,皆是宽柔以待下人,如今怎生出这暴殄轻生的事来,若传了出去,祖宗颜面何在?”
周慕雪深吸一口气,缕了一下胸口道:“这件事与我无干,是二弟妹……”
“你别扯到二弟妹身上,你才是司府执掌中馈之人,府也是你带人搜查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罢了,这件事就不与你计较了,若再生出此等祸患,你就将管家之权交出吧!”
不待周慕雪说完,司远生已拂袖离去。
周慕雪怔在原地,一口气没提上来,胸口堵得一阵阵抽痛。
第二天一早上学时缺了两个人,司念柔和周清燕都没来。
司念珠瞧瞧前后空荡荡的位置,忽然感觉自己成了孤独鬼。
王娉婷虽然没去周府,但司念柔大闹周府寿宴的消息仿佛流言踏上了风火轮,一夜之间几乎传遍整个京都。
她好奇地凑到司念珠面前问道:“哎!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,我怎么听说柔表妹突然狂性大发,将周府老爷子的寿宴闹了个人仰马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