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秋瓷不以为然,直言道:“老太太这不是过河拆桥吗?如果娆妹妹不干,我也不干。”
老太太气得直翻眼,她实在不明白司娆到底使了什么妖法,竟能让卫秋瓷将大权供手相让。
她一直以为卫秋瓷是郡主,而且打小养在晋阳大***身边,哪怕骄纵些,眼界定然不差,谁知道竟是鼠目寸光。
王婉得知,气愤不已,越发觉得王娉婷远比卫秋瓷好。
自打王娉婷大闹婚礼之后,她便将自己彻底封闭,整天待在屋里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嫂子急得重新替她寻了一门好亲事,她却抵死不从,可见她心里只有玉儿。
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理,如果娉婷愿意,她倒可以想法子让她再入司府,只是要委屈她,只能做个侧室。
卫秋瓷嫁入府里这么久,肚子一点动静也没,若换作旁的婆婆,定然心急,王婉不仅不心急,反而高兴,巴不得卫秋瓷生不了孩子。
这样,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让司玉纳王娉婷为妾。
卫秋瓷哪里知道婆婆的心思,这些日子,她和司玉好得蜜里调油。
司玉不仅长得好,性格也好,温柔小意,事事都以为她的感受为先,还特别听她的话,哪像那个萧祈,处处给她气受。
也只有司娆能压制得住萧祈。
从前,她很嫉妒司娆,也看不上司娆。
一场大梦让她清醒,不是她的,怎么争都争不到,争到头来不过空梦一场。
其实,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梦。
有人醉,有人醒。
醉的人,不知道自己醉。
醒的人,有时候宁愿自己醉。
活得太过清醒反而痛苦,不如稀里糊涂地过活。
……
颜初堂。
莫婆婆着急上火,病了几日,人消瘦许多,病怏怏地躺在床上,双目含泪。
旁边小丫头劝道:“婆婆,今日天气正好,空气也新鲜,院子里菊花都开了,不如起来走走,也好散散心。”
莫婆婆形容悲伤,声音痛苦:“心儿不回来,我哪有心思出去散心,倒是在屋里清静。”
小丫头又劝道:“婆婆何苦苦熬着自己,万一将身体熬坏了,等心儿姑娘回来见到婆婆病重,岂不伤心。”
说着,小丫头自己也眼圈一红,“难道婆婆忍心让心儿姑娘不能安心么?况且,婆婆病的这几日,娆姑娘忙前忙后,实在辛苦,婆婆就算不爱惜自个身体,也要看在心儿姑娘和娆姑娘份上振作起来。”
小丫头的话戳中了莫婆婆的心,她脸色动容,答应让小丫头扶她起床出去走走。
没走一会儿,便觉得无力气短,小丫头扶着她在葡萄藤下坐好,莫婆婆怕店里事多,便吩咐小丫头去前厅照看。
小丫头回屋端了茶水过来,便先行离开了。
莫婆婆闭着眼睛躺倒在藤椅上,自打慕容心失踪,她没睡过一个好觉,不由得犯起困来,就在要囫囵睡过去时,院门外响起小贩的叫卖声:“香丝儿,麻糖,贴饼油条麻花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