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拉了司娆一下,有些着急地问道,“阿娆姐姐,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“哦,没什么,明月,你想找到你的家人吗?”
“衍哥哥,阿娆姐姐,还有……”他又顿了一下,“祈哥哥,你们不都是明月的家人么?”
“不,姐姐说的是你的爹爹和娘亲,你还有一个亲姐姐,你能想起你亲姐姐叫什么名字吗?”
萧明月一下子瞪大双眼,露出惊恐的神色,呆呆看了司娆好一会儿,着急道:“阿娆姐姐,你是不想要明月了吗?”
“不是,我只是想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萧明月生怕失去司娆似的,扑进她的怀里,紧紧抱住他,“明月谁都不要,明月也记不得什么亲姐姐,明月只要阿娆姐姐和衍哥哥。”
司娆能感受到他的惊恐和无助,他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着,她想,他一定害怕再被抛弃。
想再问什么,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,她轻轻拍着他的背,哼唱着童谣《花狸猫照镜子》,萧明月渐渐平静,依偎在她怀里沉沉睡去。
司娆小心翼翼将他抱到小床上,刚将他放下准备离开时,他突然一把扯住她的衣袖,嘴里喃喃呓语:“不要丢下明月,不要再丢下明月,明月会乖乖的……”
司娆的心一阵抽痛:“明月,你到底是谁,我该拿你怎么办?”
转眼到了腊月,离年日近,司娆与卫秋瓷负责治办年事,老太太一再叮嘱以俭省为要,倒不是府里艰难,连年都过不起,而是老太太自觉丢人,根本无心过年。
周慕雪被休,再加上她与独孤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,司远生再度成为满京都的笑话。
不仅司远生,因为荣王府和司府结亲,整个荣王府都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荣王本就是个出了名的纨绔王爷,名声向来不好,虱多不痒,再多不愁,他压根不在意外面流言传的如何难听,照常过着走鸡斗狗,遛鸟观花的逍遥日子。
司远生完全没有荣王的觉悟,哪怕坐在家里也能感受到别人异样嘲讽的眼色,他实在没脸出门,更没脸去工部上任,但又不能驳了厉王面子,便称病在家,每日只管吟诗作画,借酒消愁,其余事一概不理。
白姨娘温言软语劝慰他,他越发抬举白姨娘。
老太太劝他续弦,他说不如直接将白姨娘扶正,被老太太痛斥一顿,骂他糊涂种子,有官不好好做,天天在家搂着小老婆醉生梦死,混账的连起码的规矩都忘了。
老太太坚决不同意,并积极为他张罗续弦之事,司远生拗不过老太太,任由她操办。
这些日子,萧明月一直住在司府,每日一早跟着司玉,司景一起去家墪读书,腊月二十三,学堂正式放假,萧明月仍舍不得离开,又赖在司府住了几日,才跟着萧衍一起回去。
唐梨落所中之毒虽然解了,但她一直郁郁寡欢,导致病情迁延,实在经不起长途奔波劳累。
萧衍想着久住丞相府很不方便,也于理不合,便准备在京都暂租一间宅子,谁知皇上竟体贴地赏赐了一座府邸,虽不及原来的离王府,但也相差无几。
这让晋王和厉王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危险的气息,二人竟然化敌为友,密谋毒计对付萧衍,就在准备实施计划的前一天,厉王突然得到一个惊人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