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衍浑身一震，愕然地盯着萧明月：“明月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
“明月知道，明月什么都知道。”

“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？”

萧明月咬着嘴唇，抽泣道：“明月害怕说出来会突然消失。”

萧衍更加不解：“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说了？”

萧明月“哇”的一声又放声大哭，一边哭一边说：“因为无论明月如何努力，阿娆姐姐还是嫁给了祈哥哥，她现在是祈哥哥的妻子啦，就算明月什么都不说，也很快就会消失了。”

萧衍的心一沉：“你怎么会消失？”

“衍哥哥，你还不明白吗？阿娆姐姐已经嫁给祈哥哥，她再也不可能和衍哥哥你在一起了，你们两个不在一起，怎么可能会生下明月，那明月自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

萧衍难以相信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疑惑：“如果真如你所说，你祈哥哥视你阿娆姐姐如珍宝，他为什么要逼死你阿娆姐姐？”

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萧明月又抽泣了几声，“母后是父皇你的妻子啊，父皇你诛杀了祈叔叔满门，祈叔叔要报仇，所以杀了你，逼死了母后。”

萧衍神情一震，更加难以相信：“你说我诛杀你了祈哥哥满门，这怎么可能？”

“这我哪里知道嘛，反正你就要杀了祈叔叔满门，不仅荣王爷爷和王妃奶奶死了，知知姑姑也死了，知知姑姑还答应过明月，等她生下小妹妹，要让明月做哥哥，和她一起照顾小妹妹，结果知知姑姑死了，肚子里的小妹妹也死了，为什么……”

他两眼通红盯向萧衍，“父皇，你为什么要杀了荣王爷爷和王妃奶奶，还有知知姑姑和小妹妹，小妹妹都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界，看看我这个哥哥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杀了祈叔叔，祈叔叔又来杀你，你们大人为什么要杀来杀去，明月恨祈叔叔杀了父皇，逼死母后，可是明月也恨父皇你，要不是父皇你非要诛杀祈叔叔满门在先，祈叔叔也不会找父皇你报仇，那样明月就能一直和父皇母后在一起了，像别的孩子一样，明月也能有爹娘陪着长大。”

萧明月的质问如一记重锤狠狠击在萧衍心上，掀起翻江捣海，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
他终于明白萧明月的话，可明月到底是个孩子，他说的话明白是一回事，相信又是另一回事。

他怀着沉重，不可置信的心情一字一字问道：“那明月你是怎么回来的？”

“明月想要找到父皇母后，放火烧了自己。”

萧衍惊愕地看着他：“你怎么能放火烧了你自己？”

“那明月有什么办法嘛，明月想见到父皇母后，也想给父皇母后报仇，所以明月才放火烧自己，也想烧死祈叔叔。”

萧衍震惊得无以复加：“明月你——”他顿了一下，“你和你祈叔叔在那个世界难道已经被烧……死了吗？”

萧明月摇摇头：“没有，祈叔叔没有死，不过……”

他突然停住不说了。

萧衍急着问道：“不过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