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或许事关池家,臣,不能错过。”
时暇钰不疑有他,点了点头,也入了座。
疏雨将食盒打开,拿出那道五味杏酪鹅来。
几乎是在拿出来的那一瞬间,香味便铺满了整间雅间。
楼宿深吸一口气,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块软肉放入口中。
细细品尝之后,他双眼发亮,赞道:
“不愧是陛下所用的美食,当真是,雕蚶镂蛤,炰鳖脍鲤。
楼宿今日,也算是不枉为人了!”
说罢,他又迫不及待地再吃了几口。
时暇钰也没有催他,静静地等着他用完之后,才切入正题。
“你那日所说,展将军说贤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按理来说,吃人嘴软,拿人腿短。
但是楼宿偏偏是个不按理来说的人。
只见他简单地用手背几下擦了擦嘴,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,舒服地眯了眯眼,然后很随意地摊了摊手。
“啊?这我哪知道啊,展将军的秘密,我怎么会知道。”
心中隐隐有火气,时暇钰闭了闭眼,努力平复了情绪,而后尽量耐心地问他。
“你既然不知道,昨夜为何不说?”
“那你也没问啊。”
他说的那是个理直气壮,时暇钰温柔和善了九年,也压制了的九年的暴脾气总算是憋不住了。
她登时拍案而起,趁楼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脚把他踹翻了。
椅子猛地往后倒,砸在地上发出“啪”的一声,楼宿凭借着肌肉记忆,一个发力翻身便也是轻松地逃过了此劫,没有如椅子一般狼狈地倒在地上。
但是这也足够他呆滞不明所以了。
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椅子,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池岫白也是诧异,但仅仅是一小会儿,他便及时起身来到时暇钰身后,担忧问道:
“公主可有受伤?”
一旁呆滞的楼宿:“……”
大概可能好像,该受伤的人是他?
听了池岫白的声音,时暇钰总算是稍稍冷静些,她揉了揉太阳穴,努力让自己平复一些。
这几年嫡公主的身份,说一不二的地位,周围无一不在奉承的人,倒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把她的脾气养得大了些。
虽说在穿越之前她也不见得是多么温柔的人,但也不至于一怒之下把一个不熟悉的人一脚踹翻在地。
“我没事。”
回了池岫白,时暇钰再次抬眼看向楼宿,语气比方才倒是好了许多。
“抱歉,脾气大了些,你没受伤吧。”
楼宿:“……”
这可不是大了点。
见时暇钰似乎是想要往他这边走,他连连后退,摆手拒绝。
“诶别别别,你别动,我走,是我对不起你,我先出去!”
说罢,他视线落在一旁的窗户之上,似乎是想要翻窗逃走。
时暇钰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,雅间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这也算是变相阻止了楼宿跳楼的动作。
“客官,小的在外面听到动静,请问是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吗?”
众人视线都落在门口。
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,那楼宿竟然改了方向,不再执着于翻窗,而是直奔门口。
时暇钰眼睁睁看着他疾步奔向了走廊上路过的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。
那模样,如受了天大委屈的媳妇找丈夫告状似的。
时暇钰:“……”
没眼看。
但是在听到楼宿对那人的称呼时,时暇钰愣了愣。
“展将军要替我做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