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暇钰屏住呼吸,想听万峥嵘是怎么回答的。
透过沙沙树声,他听到他用格外珍视的语气说:
“此物乃母亲生前唯一遗物,怎可与你的一模一样?”
“是吗我看看?”
秦庚礼凑过去想要再看得仔细些,但是万峥嵘却不允许了。
他一把收回了手,“你又不是我的谁,这般重要之物,怎能轻易叫你看了去?”
秦庚礼狐疑地看了看他,“前些日子闻人大人死之前手中握着的那枚耳环,该不会是你的吧?”
“什么耳环?那不是已经结案了吗,是一位小姑娘掉的。”
万峥嵘眯了眯眼,“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?秦庚礼我告诉你,若是你徇私舞弊,不顾国法,我绝不姑息!”
秦庚礼心狠狠地跳了跳,故作随意地移开视线,“我当然知道啊,但是如今你拿出这枚耳环,这不是太巧了吗,我难道不该怀疑一下你?”
察觉到万峥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,秦庚礼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她很是害怕,因为自己一时说漏了嘴,叫时暇锦被发现了,从而对他不利。
也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紧张了,也就没注意到万峥嵘的那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下,藏着的那浅显的,不易察觉的柔情。
半晌,就在秦庚礼快要受不住的时候,他移开了视线,握住耳环的手背在了身后,眉宇间满是肃然,
“秦大人,你既为朝廷命官,切记,莫要知法犯法,我不希望日后有一日,我会在刑场之上遇见你。”
“到了那日,我定不会顾念你我往日情分,心慈手软的。”
秦庚礼睁大了眼睛,怀疑地看着他,“你我之间,何来的情分?”
难道说是……仇情?
万峥嵘瞥了她一眼,一本正经地道:“同僚之情。”
秦庚礼:“……”
她往后连退了好几步,摆手拒绝,“早知你这样想,我就不做这女官了。”
万峥嵘抿唇凝视着她。
亦或是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半晌,他留下一句“好自为之”便离开了。
身后的秦庚礼暗暗吐槽了一句什么,他已听不进去了。
身旁的小侍卫犹豫,“将军,这耳环可要与那玉如意一般,放在密室之中?”
那玉如意,是今年过年之时他赠予她的礼物,但谁成想,秦庚礼竟然是转头就给他卖了。
这本是御赐之物,是万万不能流落在民间的,因此他只好命人将其买了回来。
但是没想到,隔了几日之后,秦庚礼竟然又开始四处寻找那玉如意的下落,想要将其买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