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说这个了,你快些点个灯,大半夜的,为何不点灯,你难道都能看得见吗?”
池岫白眉头微皱,她难道还未挣脱束缚?
本来他绑得不紧,只是绕了一圈,来得巧妙罢了。
意识不清的人不能冷静下来理性思考,解不开倒也说得过去。
可此时的时暇钰却是已经解了体内的药,以她之聪慧,怎么会解不开?
若是解开了,也该抬手揭了蒙在眼睛上的那层布才对啊?
总之就是,不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
但池岫白没有直接将心中疑问全都问出来。
而是真的去点了几盏蜡烛,叫屋内的光亮更加亮了几个度。
一边点灯,一边问:“公主现在情况如何了?”
“有些使不上力,其余倒没什么。
不过,我的手被绑住了,眼睛上也蒙了一层布……我解不开。”
池岫白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。
“公主,臣可否进来帮你?”
“自然!你我之间,不必如此客气!”
她能如此说,想来就是没看见自己现在到底是何种模样,穿得何种衣服,究竟有多吸引人。
空气莫名有些燥热。
池岫白微微扯了扯衣领,片刻后,又整理好。
这时,他才缓缓绕过屏风走了进去。
时暇钰果真还是之前他离开时的那副样子。
衣衫单薄到几乎透明,衣领大开,露出大片大片干净雪白的肌肤。
像是冬天下在门口的雪,白到刺眼。
余光还能看到露出裙摆的一双雪白细小的腿。
“……”
屋内的熏香味道像是突然浓烈起来,池岫白觉得燥热难耐。
耳垂已经红透,眼神里分明是弥漫出了层层叠叠的情欲。
可是他依旧冷静。
袖子往上挽了一点,他不紧不慢地走近,半跪在床头。
“公主别动,臣替你解开。”
他离她很近,时暇钰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一股股的竹香。
很好闻,也很舒服。
“我不动。”
很快,池岫白便解开了那被他绑住的手腕的束缚,仔细瞧了瞧,确无红痕。
他心下松了一口气,站起身,背过身。
手指不断摩挲着那刚刚从时暇钰手腕上取下来的布条。
“公主,臣替你解开了,臣先出去等你。”
“……诶?”
时暇钰双手刚得了释放,便抬手去揭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白绫。
可是,没有预想中的看见池岫白,也没有想象中的桌椅板凳,雕花香炉和屏风。
有的,只是一片黑暗。
“……”
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,心口沉了沉。
到如今,她如何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沈棠棠?
沈棠棠去哪儿了?
她为何会不在这儿?
……
池岫白静静立于窗边,手中握着那截短小的布,遥望不远处的阁楼与远山。
忽的,里屋传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动,像是什么重物落了地的模样。
再一看,初冬的风刮得窗户微微摇晃,那里哪里还有池岫白的身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