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潮涌动,池府一片喜庆的红,人人面上都洋溢着笑。
蝉鸣盛演奏,树叶齐欢呼,艳阳天,墙边淡黄花瓣簌簌飘落。
“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池岫白虚虚拢她入怀,替她避开了拥挤,作势要牵着她走出喧闹。
可却没有成功。
他回眸,就见时暇钰恢复如初,仿若方才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。
“屿溪,我刚刚只是,想起了我们的婚礼。”
池岫白听她如此说,并未有丝毫怀疑,“若有可能,待一切结束,我们再办一场婚礼,只有你与我,天与地的婚礼。”
届时,如果他还活着的话,那么他们的生活该是会平静安稳的吧。
时暇钰却凑近了他,双眸含笑,撞入他的眸。
“那可说好了,不许反悔哦。”
“自然。”
……
池府门口凄凉萧瑟,府内却是一派喜庆。
新娘子与新郎官齐齐走完了全部流程,新娘被送入洞房,新郎官却被缠住脚步。
海一也是在这里长大的,这里有很多人都是他的长辈,如今他成了婚,便也少不了一顿劝酒。
长辈们都是好意,他也无法拒绝。
是以,待回了房之后,已是夜半三更,酒过三巡,被人拖着回新房的。
那些人停在了新房门外,可不敢再进去了。
试着拍了拍海一的脸,可他却无动于衷,无奈,只好朝里喊了两声。
“棠棠姑娘……这,海一喝醉了,我们不便入内,就把他放门口了。”
沈棠棠本来都困得眼皮打架,昏昏欲睡了,如今一听,登时什么睡意也没有了。
她与屋内的丫鬟们对视两眼,抿唇,丫鬟无奈,只好点头放了她。
沈棠棠欢喜随意扔开团扇,提裙起身开门。
门甫一被打开,便被拥入了一个充满了桂花酒味儿的怀抱里。
来人把她抱得很紧很紧,却不疼,仿若怀中是他什么珍视之物一般。
沈棠棠心中知道了他是谁。
也环住了他的腰,素手去理了理他背后有些杂乱的发。
“海一,你喝醉了。”
锢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,他埋首于她颈肩。
“海一?”
回应她的,是一阵失重感。
海一将她拦腰抱了起来。
沈棠棠下意识便去攀住他的肩膀和脖子。
眼睁睁看着海一大步流星入屋,将身后屋外浓墨的黑及红灯笼抛在门外。
丫鬟们及其有眼力见地自动出去,并带上了门。
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。
海一将她放在了床榻上,感受到他比之之前粗的喘气声,沈棠棠粉颊带红,羞得不敢抬头。
“棠棠。”
若是她抬眼,定会看清,他看向她的眼神,是多么的深沉漆黑,那里面浓厚的情意仿若要喷涌出来,化作牢笼,将他圈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的范围内。
热气喷薄而出,撒在沈棠棠的脸颊上,沈棠棠推了推他,没推动,反被捉住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