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风细动帘帷暖,清露微凝枕簟凉。
夏日慵懒,蝉鸣不断,树林成荫,时暇钰只觉得这身边一阵清凉,似乎旁边一直有人在给她扇风。
她想要睁开眼,却发现根本无法动。
但她却意识清醒,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。
她听到,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音。
“阿月,”他似乎很是高兴,“今日隔壁家的张婶子送来了她家院子里结出的桃,说是甜得很,还教了我许多有关桃子的吃法,待会儿,我便去给你做来,若是醒来,也好尝尝,若你未醒,便由我喂给你,你醒之后,再吃。”
“还有啊,如今我的那份工也算是做了将近一月了,待拿了月钱,我们便上路,离开熠都,寻一处山水田园生活。”
“对了,你说你喜欢女孩子,那日后我们便去领养一个女孩子,我们一家三口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生活。”
“……”
男子一边扇着风,一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,一连三四天,总是这般。
他白日天不亮就出去,中午回来做了饭,喂“她”吃了之后又出去,大约到了下午黄昏时分才回来,这段时间他大约就是去了他所说的做工的地方做工。
而自他回来之后,便是做饭洗衣,给“她”擦背擦手之类的。
等做完了这一切,他便又开始了他的絮絮叨叨。
也就是这几日,她从他的话中,大约猜到了他们的身份。
这男子,似乎便是之前遇到过两次的江祁年,而这女子……
似乎是他的爱人,名叫阿月。
据他所说,他们是在熠都遇见的,双双都是一见钟情。
他们二人都是孤儿,便迅速成了家。
可,阿月身体羸弱,不知为何,不论吃了多少的药,都是不见一丝好转。
熠都本就物价高,如今再加上昂贵的医药费,小夫妻俩根本就支撑不住。
渐渐的,阿月觉得自己是累赘,提出和离,但江祁年不愿意,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。
后来,阿月实在是支撑不住,陷入昏迷,偶尔醒过来,但不过半日,便又会昏迷。
江祁年无奈,只好安排离开熠都,寻一处风景好的住所,期盼与她过完最后的日子。
江祁年每每说一句话,都是笑着说的,但时暇钰越了解的多,就越是知晓,江祁年根本就没想过要自己独活。
待二人一起离开熠都,阿月一走,怕是他也是要跟着一起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