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郑月淮根本完全看不清,她听完这些话之后,是肉眼可见地愧疚与心疼,时暇钰试图提醒她。
“妈妈……”
可是,她在喊出了“妈妈”这两个字之后又住了口,她忽然说不出口了。
说了 又能怎么样呢?
眼前之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的爸爸啊……
他到底有多么的爱妈妈,她不是不知晓,爱人之间,单单就“爱”这个字,便不可避免地包含了占有欲。
她凭什么阻止,又有什么话说出来呢?
因此,当郑月淮在心中问她的时候,她只说没什么。
黄昏时分,江祁年果真带着郑月淮去了就近的小山头看了落日。
在红橙橘黄的落日之下,他拥着她,眼里尽是柔情,“阿月,今日我已辞去了工作,拿了这月的月钱,加上之前存的,够我们一路南下了。”
时暇钰是知晓他们早就定好的南下计划的,可此前是她不知晓他们的身份,如今既然知晓了,便私心里不想叫他们离开。
“妈妈,”她企图劝说郑月淮留下来,“不要离开好吗,我想和你一起。”
郑月淮犹豫了。
她既没有回答江祁年,也没有回答时暇钰。
江祁年眸色转深,垂眸认真盯着她,再问了一遍,
“你还有什么顾虑?”
时暇钰也急道:“妈妈,我找了你许久许久,你等等我,待我处理好熠都的事情,和你一起走好不好,很快的。”
“阿月?”
江祁年声音依旧温柔,还带着疑惑与担心,似乎很担忧她。
“妈妈,我长这么大,你难道不想看我成家吗?我成了婚,有了爱人,以后还会有孩子,你难道不想看看吗?”
“阿月……”
“妈妈……”
两边都是不易拒绝的,终于,时暇钰在焦急中分出了一丝心神,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。
她……
很难受。
于是,当江祁年再次问她的时候,时暇钰没再说话了。
就在她发现郑月淮不对劲儿不过片刻,江祁年也发现了。
他当即拦腰抱起了她,稳稳地大步往山下走。
“阿月,你若是累了,便睡吧,睡一觉,什么都好了。”
……
郑月淮再次陷入了昏迷。
郑月淮无法感知外界,可时暇钰可以。
她即便看不见,但也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声音。
趁着郑月淮昏睡,江祁年买了一辆马车,收拾了家里的东西,抱着郑月淮开启了南下的旅程。
南北风景差异大,每到一个地方,他都会停下来抱着她欣赏,知晓他看不见,他会细细将眼前之景描绘给她听。
他很温柔,也很细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