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月淮被他气得浑身颤抖,挣扎着远离他,可他看似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气,她实在挣脱不开。
“你我本无情,何必相互折磨?”
“但我不想你死。”
“我宁愿死。”
“……”
建熙帝没说话,默默收紧怀抱,带着一丝强硬。
……
“那池岫白怎么办?”
若是他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名义上的女儿在一起,那池岫白该如何自处?
建熙帝黑眸微暗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眸中闪过一丝狠厉,
“他,自然该死。”
郑月淮不可置信地望向他,“他是钰钰的爱人,是你的女婿,也是熠朝的丞相,你就为了你这一点点私心,要害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!你未免也太过残忍了。”
建熙帝却执拗的坚持己见,眼底带着浓浓的偏执和疯狂。
“本来他就该死!”
之前他预备传位于时暇钰,自己去异世寻找郑月淮,那时的他知晓了时暇钰要嫁给池岫白,也不是没阻止过,贤亿奉他的命,做了许多事。
原以为成功掰倒了池家,池岫白便会自己离开,谁曾想,池家为了保下池岫白,竟然愿意自污。
他不是没看出池岫白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,但当时进入做法的关键时期,他无暇顾及,再加上女帝登基之前有一位男子,也算不得什么大事,因此,便由着时暇钰与池岫白去了。
谁曾想,异世没去成,反而是叫阿月的灵魂进入了时暇钰的身体里。
一想到之前时暇钰已与池岫白成婚,做过许多的亲密事,他如何能不怒!
池岫白不死,他实在是心难安!
郑月淮听了他的话,只觉得心里发凉。
“你疯了,你真的疯了。”
建熙帝怔了怔垂眸,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良久,苦涩的笑声自他胸腔内发出,浓墨般的疯狂在他眼底逐渐蔓延开来。
“对!我是疯了,疯到不顾一切想要和你在一起!疯到即便是毁了祖宗基业,也想要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!”
郑月淮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,他力气之大,她只觉得自己险些呼吸不过来。
但余光中,触及不远处那座冰棺一角,她闭了闭眼,眼角滴落一滴泪来。
……
时暇钰听到了熠都传来的消息时,每日都陷入了焦虑焦灼状态,可无人知晓,也无法排解。
江祁年不关心朝政事,每日都只带着她作乐,若是郑月淮在此,时暇钰毫不怀疑,他们会是一对天底下最幸福的夫妻。
可是她不是郑月淮,她的爱人也正在受难,她必须必须回去保护他!
可是,她被困住了……
她该怎么办?
……
又一个三月过去了,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雪花般的冰冷落在了院落里,时暇钰听到了建熙帝死亡的消息。
同时,江祁年病了。
时暇钰每日都能听到他咳嗽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