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数多了,采买衣衫是个摆在面前的难题,荣清风囊中羞涩。
风儿妩媚一笑:“你看这是啥。”在荣清风目光注视下慢慢展开手掌,她的手掌内攥着一沓褶皱飞银票子。
荣清风大喜,他倒不是爱钱,只是一大队姑娘家家的衣不遮体。只能夜行晓宿,往荒山野岭里扎。一大帮丫头都快成野人了。非礼勿视?还是屁话,你不想看就看不见吗?
风儿领人就近采办,一众唤醒的幽冥昼各个换新衣。她们换衣衫不避讳荣清风,顿时风光一片绚烂,少不了遮遮挡挡,更少不了尽收眼底。风儿当初也这样,她倒不吃醋。
一式一样的衣衫实在凑不齐,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色衣衫正好令各队有了区别。服饰齐整,每人两把刀。
他们商议一番,决定干回老本行,抢府库。就近,天都附城宁城。说是附城实质是瓮城,拱卫天都北面门户。城不大,竟一半人是驻军。荣清风不想过早显露行踪,打晕守卫,拿了刀即刻潜踪。
不一日,瓮城近在眼前。顾名思义,这座城是名副其实的瓮城。是个特别的三面城墙,三个角对称,登高俯瞰,从哪个方向望去都像极了箭尖。其中一箭风直指天都方向。
瓮城之后便是青城郡,当今皇帝发家的地方。那时的天都还不是他的,更不叫天都。瓮城在荣家的镇守下,像一根钉子死死的扎住,挡住前朝王权狂风骤雨一般的进攻。大势形成,也是荣家军一马当先踏进天都城。可以说,当时的天下,有一半是容家人打下来的。
可是换来什么?一城几十万军民的流放三千里。从那以后,这个瓮城便荒废了。没人敢进去,大白天都能听到呜咽之声。整座城都在哭泣,哀嚎。各地迁民数次,都被那哀嚎声吓跑,权臣们也认为此城不祥,力阻不进驻军兵。瓮城也早就失却当初的要塞作用,当朝便就此不闻不问。
可现在,这座城墙高绝天下的城,看起来并不那么死气沉沉。城门开着,络绎不绝的商旅进进出出。城上城门皆有甲士守卫,完全不像荣清风预料的样子。一个校尉模样的将佐纵马出城,径直向荣清风而来。
十丈外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:“下将洪祁奉将令迎公子进城。”
荣清风有点懵,完全不明就里。氐燕燕说‘到了再看’就是这?
大将军其人再令荣清风影响不到:氐燕燕她爹氐正良。
夜无常早就在布局,一万五千人的草原骑兵化整为零,偷偷进驻瓮城。又有此前流放的百姓返回,时机一到,氐正良即刻与青城郡开战,狙守。一切就等荣清风赶到,一举踏平青城郡。瓮城本来就是钉子的作用,现在又深深的扎下,扎在朝廷的根基上。
青城郡郡守是个酒囊饭袋,除了搂财帛,毫无治军方略。不费吹灰之力,青州郡一举荡平。自此瓮城成了前哨,拒止来自王朝的大军。不出击,意图消耗王朝国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