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宾又道:“我听老廉说,凤儿年前便能回家,是真的吗?”
熊烈皱眉,又看向荀约。
这次荀约面带惭色,偷看他一眼,又把眼皮垂下,低声道:“应该……应该可以。”她已经把谎撒出去了,再想收回为时已晚,只有一条道跑到黑。
“嘿!这可真是太好了!我还以为老廉想凤儿想疯了,跟我说胡话呢!原来是真的,哈哈!太好了!”谢宾笑得合不拢嘴。
这时谢鸾才认出崔慎荀约,上前一一见过。谢宾见谢鸾衣衫不整,便命他洗漱更衣后出来会客。
当夜在谢家会客厅中设下酒宴,众人把酒述说别来契阔,免不了又是一阵伤感一阵欢欣,不必细表。
过往的经过都讲完,崔慎便提到本次前来的意图,并将荀简书信交给谢鸾。谢鸾听说谢凤让熊烈听荀简的,而荀简又选择去东海,便道:“大凤和我大哥都同意,我自然没话说。只是要舍弃这里的家业,不知爹舍不舍得?”
谢宾笑道:“房子已经被你拆了一间,这么下去没几天也就拆光了,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?”
众人哈哈大笑,当即决定明日便收拾行装,后日启程,率军前往东海。
哪知廉叔听说要搬家,死活不答应,说要在家等谢凤回来。荀约只得向他保证谢凤会去新家看他,他这才肯走。
谢家军有两万人马,又有谢鸾熊烈等人带队,那自然是浩浩荡荡,不同于荀简搬家时那般偷偷摸摸。一路上熊烈谢鸾等人头前开道,谢随远殿后,谢宾和家眷被护在大队人马中间。因有家眷辎重,行军不快,一日只前行六七十里。
这一路上,熊烈等兄弟三人久别重逢,自然是说不尽的话,其中又以孙康话为最多。而荀约也是个爱说爱笑,敢怒敢言的主,自是更添几分热闹。其间孙康时不时地出言调戏荀约,每次都被她臭骂一通,他却毫不气馁,仍旧再接再厉。
这一天,孙康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地吹牛道:“咱们谢家军这一转移,五王联军失去主心骨,必然军心涣散,恐怕不久便要解散啦!”言下之意,五王联军这些年没解散,全凭谢家军撑着。
荀约斜了他一眼,道:“吹牛!你们谢家军才两万人,五王联军可是好几十万呢,少了你们难不成就不抗楚了?”
孙康撇着大嘴道:“兵在精不在多,几十万怎么了?在三将军眼里,都是草人木偶一般,狗屁用没有。”
“切,就能吹!你连我都打不过!”荀约鄙夷道。
“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!再说了,妹子你长得这么好看,我怎么舍得打你呀?”孙康谄笑道。
“滚!”荀约怒斥道,“不看看你那样子,别天天烦我!”
“哎,妹子你这就不对了!我只是夸赞你好看,又没求你嫁给我!为什么要骂我?”孙康做无辜状。
两人正胡扯间,忽然谢鸾高声叫道:“大哥,你看这是哪里?哈哈!”
熊烈抬头一看,只见前方一个小山丘,正是当年三人结拜的结义岭,忍不住一阵感慨,道:“结义岭!已经七八年未来此地了!”
“哈哈,大哥你是七八年没来,我俩却是年年都来!”孙康大笑,指着山顶道,“你看,那个凉亭叫做结义亭,便是我和二哥修的。”
谢鸾兴奋道:“大哥,上去看看吧!”
“好!”熊烈也是激动不已。当即三人跳下马,并肩向山顶奔去。
“等等我!”荀约叫着,也追了上去。崔慎见他们都去了,便吩咐大军原地休息,自己也跟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