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倘若是平常年月,一些勾心斗角之事,咱们忍也就忍了,只要足以自保,倒也不必怕她。只是眼下事急,眼看就要有大敌当前,天下安危在此一举。倘若在这个节骨眼,还要整日如履薄冰地提防着背后的阴谋诡计,虽也非不可,只怕万一出个纰漏,坏了大事。”
“以荀兄之见该当如何?”崔慎问道。
荀简看看周轩,道:“周兄以为如何?”
“化危为机,转守为攻。”周轩不假思索,淡淡说了八个字。
荀简点点头,道:“周兄之见,与在下不谋而合。”
崔慎似有所悟,皱眉沉吟道:“‘化危为机,转守为攻’。究竟如何做呢?”
“两位真是厉害。”幼虫道,“在仙芝山时,我还没想明白,下山之后在路上才突然想通了。看来还是荀先生和周大哥老谋深算,遇上这种国家大事,还是比我想得更透更快些。”
崔慎道:“龙公子也想明白了,看来只剩下我还糊涂着了。”他竟将熊烈谢鸾几人忽略不计。此时谢鸾心情沉重,也不去计较。熊烈本就知道自己不是动脑子的材料,因此这些事情索性不想,只坐在一旁静听。
荀简向幼虫道:“愿闻龙公子高见。”
“荀先生不必客气,你这分明是考校我。”幼虫道,“我之前只想着怎样瞒过皇后,想来想去总是没有妥当办法。后来突然恍然大悟,有谁规定一定要瞒过她了?既然瞒不过,索性和她硬碰硬斗上一斗。她逼迫崔才人打胎,那是杀害皇嗣的罪行,单凭此条就可以将她扳倒。荀先生,周大哥,我说得对吗?”
其实幼虫智谋决断不在荀简周轩之下,而且他一向无法无天,在他心里,无论是东海王,还是皇后,甚至连皇帝也可以一怒之下进宫“噗呲”了。但他却没想到荀简一介书生,竟也有如此狠厉的决断,因此最初只顺着文人谋士的机巧思路想,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荀简的对策是什么。最后索性不再理会荀简,直接想倘若换成自己,又会怎么做,这才恍然大悟。
荀简周轩听他说完,对视一眼,双双点头,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崔慎愕然盯着荀简,道:“荀兄……这事,可不是儿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