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烈此时渐渐恢复镇定,心想:“既然阿荷都能死后居住在铁心剑中,彭大哥借尸还魂,自然也并非不可能。”他忽然想到一事,惊道:“彭大哥,那么楚王……”
“嗯,没错,他也一样。”彭大向熊烈点点头,对他以示嘉许,“他和我生前算是亦敌亦友,也曾生死交锋,也曾并肩作战。我二人,哦,该说是二鬼,我们都被关在一个地方,出来之后,各自逃逸,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。直到最近,我才知道,原来他钻进了楚王司马玮的身体里。”
“这么说来,早在当年,真正的楚王已经死了?”熊烈问道。
“就算之前没死,被霸占了身体之后,也活不成了。”彭大道,“我这位故人和我不太一样,只要是他看上的身体,就算没死也可强行夺取。”
熊烈道:“我听说,这些年来楚王身体一直不好,患有一种崩血的怪病。”
“那是因为司马玮的躯体不够强劲,承受不住他的威力,他稍一用力,便会把躯体撑破,全身喷血。”彭大说到这里,摇了摇头,苦笑道,“他挑选了这样一副躯体,想必是因为那是皇族贵胄,而且楚王司马玮早就暗中积蓄实力,以图谋反。看来我这位老兄从一开始就存了称王称帝的野心,和我这苟且偷生可大不一样了。”
熊烈恍然道:“怪不得,以楚地三魔之强,竟会甘愿听从一个病夫的驱使。原来楚王比他们更加厉害。”
“那倒也不尽然。”彭大道,“楚王司马玮早有野心,严肆张放葛龟都是他亲自收罗的得力猛将,不过当时那三人虽算得罕有的高手,比起如今来却是差得远。那三人后来越来越强,想必也是得益于重生后的新楚王。”
“这些年来,他征伐天下倒在其次,大半时间都花在治病上。葛龟花了八九年时间,终于为他治好了那崩血之症。前不久,他大病初愈,喜极而狂,在洛阳城中夜发长啸,杀气传出百里之外。当时我正在洛阳附近,认出他的杀气,寻迹追去,才和他重逢。”
彭大说到这里,叹息道,“我知道他苦苦忍耐这么多年,一旦得以施展,定要大肆杀伐,到时候就苦了天下百姓,因此便想劝他少行杀戮。哪知他非但不听,反而只身飞至东海国,要拿杀死张放的人第一个开刀。”
“当时我还不知道他说的是熊兄弟你,只是为了阻止他滥杀无辜,这才追来。我和他大战三千回合,当时他刚痊愈,气力未曾恢复完全,因此我俩堪堪打平。他见无法过我这关,便又将我往回引,就是这时遇到了你们。”
“后来,半途遇到前来接应的严肆葛龟。有那俩家伙帮忙,我就打不过他们了。吃了他一掌,受了点内伤。好在他也消耗颇大,便不再纠缠,三人回洛阳去了。我想,以后和他免不了再有一战,等他完全复原,我就更无胜算了。我想来想去,除了来找熊兄弟你帮忙,别无他法,因此才来到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