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云果非寻常女子,见他一说,便即神态自若,笑道:“可不是嘛,只不过熊大哥突然现身,一下子把我拉回了过去,竟没反应过来!你们俩先坐着,我去准备酒菜。”
彭大道:“酒随便来点,熊兄弟不爱喝酒。肉多一些,我方才开山,饿坏了!”
“知道啦!”若云说着转身进屋。
熊烈想起当初在东海国,若云让彭大猜她心事,猜中了才肯跟他,眼下看来彭大最终还是猜中了。但他却不好意思刺探两人隐私,只是略感纳闷。
不一会儿若云端了一个大陶盆出来,里面堆满了大块的炖肉,热气腾腾,浓香四溢。
熊烈嗅到这香气,喜道:“彭大哥,这是你炖的狗肉?”当年在襄南城外破庙之中,熊烈曾吃过他的瓦罐炖狗肉,当真是人间极品,令人回味无穷。
“哈哈哈,错啦!”彭大伸出一根手指,道,“第一,这不是我炖的,是若云炖的,我把这法子教给她啦!”接着又伸出第二根手指,“第二,这不是狗肉,是狼肉。这山里狼比狗多,吃狼更方便,哈哈!而且狼肉比狗肉更加劲道!来来,尝一块!”说着将一条狼腿递给熊烈,自己抓起另一根大啃起来。
熊烈也不和他客气,接过大吃起来。他分辨不出狼肉和狗肉的区别,只觉这香气浓郁深厚,径直从嘴里香到了心里,直吃得舔嘴巴舌,满脸油渍。一边大吃一边支支吾吾地称赞,同时在心里暗暗歉疚,觉得有此人间美味而只能独享,剑中的唐荷吃不到,实在是愧对妻子。
两人很快将一盆狼肉吃得只剩白骨,若云又盛出来一盆,熊烈再吃两块便即饱了,余下的彭大全都包了圆儿。
吃罢炖肉,两人喝了几碗山民自酿的高粱酒。彭大酒足饭饱,志得意满,抚着肚皮道:“兄弟,你知道樊哙吗?”
熊烈笑道:“‘饭块’?不知道。那又是什么美食?小弟已经吃不下啦!”他刚吃了大肉块,心思还没从吃上面移开,只当彭大说的是“饭块”。
“哈哈,你听错了,不是‘饭块’,是‘樊哙’,是一个人名。”彭大更正道。
熊烈不好意思道:“惭愧,我只想着吃了。不认识,那是什么人,是彭大哥的朋友吗?”
“嗯,不错。”彭大点头道,“他本是卖狗肉的出身,我这炖狗肉的秘法,就是他教给我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炖肉的秘法果然不错。”熊烈应和道。
剑中唐荷嗔笑道:“你这呆子!说的是什么呀!真是鸡同鸭讲!”
彭大挠一挠头皮,瞅着熊烈呵呵直笑。
熊烈不明所以,茫然道:“怎么?”
彭大苦笑摇头道:“没什么,我原本以为兄弟你会反应更强烈一些的。”
熊烈赧然道:“实在抱歉,小弟我孤陋寡闻。这位姓樊的朋友,很有名是吗?”
“嗯,应该算得上有名吧。”彭大苦笑道,“兄弟你竟然不知道他,唉,不过也怪不得你,瞧你也不像会读书的人。哈哈!既然你不知道樊哙,想必也不知道彭越了。”
熊烈如实点头道:“是的,小弟也不知道。那又是谁?”
“那就是我。”彭大淡淡说道。
“嗯,明白了,大哥的本名叫做彭越。”熊烈应和道,却仍旧没太大反应。
唐荷无奈道:“笨蛋,笨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