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内心随之沉落于谷底。
想想都知道,任何谎言无论藏得多好,最后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。
看来今晚……他难逃此劫。
靳泽的沉默并未能让时司予的怒火有所下降,他不再追究这件事,而是给他抛了个更为恐怖的问题:
“洛挽哥哥的事,你可知道?”
他的语调透着极致的冷意,像一把寒刃一刀刀划过他的心头。
靳泽保持沉默的行为相当于默认,时司予不禁气笑出来。
“上一次,你是如何从她哥哥家里带出她?”
“……”
时司予的问题个个击中要害,每一句都如雷灌耳令他不敢作答。
“说话。”他沉着音,显然耐心有限。
靳泽深深地吸了口气稳住心绪,终究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……
即便如此,此刻的靳泽还是很厚道的没有把怨气归于洛挽身上,甚至帮她说着好话。
“回时总,太太找到的那晚,我的确见到太太的哥哥在门外……且有意阻拦,但是我们人多他最后还是寡不敌众。”
“太太也是担心您知道会生气,不想将事情闹大,所以才选择让手下帮她一起先瞒着……”
靳泽老老实实将他看见的说了出来。
话落,时司予脸色并未得到好转,反之阴沉的更厉害。
所以那天也是他哥哥掳走的她。
她却选择什么也不告诉他。
将这么大一个隐患留在自己身边。
他落在桌上的手渐渐攥成拳头,双目中的赤红更深。
“时总,你责罚我吧!”靳泽抬起头朝男人说道,此时的他眼尾也染上红,一副视死如归样。
“是我自愿帮着太太一起瞒您……太太不见和我有脱不了的干系,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认错态度诚恳,却仍没消掉男人心中的怒气。
他确实要处罚他,可现在不是时候。找不到洛挽,惩罚他又有什么用?
时司予硬生生压下熊熊燃烧的怒火,因克制而变得些许沙哑的嗓音吩咐他:“去,召集所有人现在马上出动。就算是把整个温城给掀翻,也要把洛挽找出来!”
她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实在不放心,更何况还怀着七个月的身孕。
一想到这,他眼底的红即将控制不住漫出,那张俊脸却因紧张而变得苍白,血色全无。
靳泽忙点头应下,他深深鞠了一躬不再等他说话,立刻转身快速离去。
他走后,男人好似一瞬间被抽光全身力气,颓废地坐了回去。
……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。
随着虫鸣鸟叫声,太阳渐渐升起,光线却无法照进密不透风的室内。
女人依旧死死地睡在一张特大号的床上,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动静,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