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东青脸色微微变幻,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抛出一块石头,石头在空中形成弯曲的弧线,鸟儿被石头惊走,不敢再在树枝上盘旋。
石头落入湖心,圈圈涟漪自湖心向四方扩散,鱼儿惧怕地没入湖底,不敢再多停留一刻。
“怎么,心情不好?”
一进来,察哈尔塔布就看到了溅开的水花,眉头顿时一蹙,看着海东青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糟心,果然,儿大难养。
“只是有些理不清头绪罢了。”海东青坐了下来,从新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。
察哈尔坐下后,拿起一饮而尽:“这茶没意思,倒是历城的烈酒有几分滋味。”
“你来做什么?要回去了?”海东青倒着茶,头也不抬地开口:“你给她多少东西?”
闻言,察哈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怎么,怕老子吃了她啊?也没给什么,牛羊皮毛这些都很正常,不过,她要了一条前往西域的路线。”
“西域?”海东青总算是抬起了眸子,眉间一拢,带着少许愁意:“她要西域路线做什么?”
“经商吧。”察哈尔放下杯子,拿起草莓就往嘴里塞:“这丫头,精得很,想从她身上占便宜那是不可能的。
算了,不说她了,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,我马上就要进京去了。一年一度的朝贡就要开始,虽然我们蒙族不需要朝贡,但是去探探各个国家的底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再加上逐鹿大会,也可以看看中原的那些才子和武生都是怎么样的。哼,就京城那些两脚虾我根本不带怕的,在历城这里受气,老子就去京城找回来。”
这句话,饶是沉稳如海东青,嘴角也隐隐有了抽动的痕迹:“你来就是给我说这个的?”
“我听说你去找了陆安然?”察哈尔吹了一下胡子,有点儿气的模样:“找她说了什么?我告诉你,别把自己给卖了。”
海东青端茶的动作微微一顿,继而抬眸,“你想多了。”
“哼,想多了最好。明儿一早我就要走了,你在这里好好养伤,家里的事别惦记着。我看那陆安然也不会为难你。”
说着,从怀里摸出了一沓银票放他面前,而后侧过身坐着:“这是你额吉给你的,老子可没那么多钱,行了,走了。”
察哈尔起身,大手一挥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看着桌面上的银票,一阵无法压抑的辛酸突然涌上了鼻头,他连忙深吸一口气,将它压了下去,而后仰头一口喝掉了所有的茶水。
低头,看向了空空如也的茶杯,目光幽深,阿布,再等等,等我再想想……
时光在悄悄的位移,纷繁的流景如水滑过,无止无休,从不管人们是否厌倦了它的平淡无奇,只把那些黄绿的颜色,远近的山水,一任的变幻流动。
嗡~
空气里,灵力浮动,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力涟漪随着那只纤细的手掌缓缓移动。、
悟空站在灵晶树上,睁大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眸子认真地观看着。而在他之上的悬崖边,一头巨大的黑熊趴在那里,悄悄咪咪地偷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