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上去,暗中保护她,从今开始,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,只要不牵扯她安全的事,都不必回禀我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
陈柳转身往外走。
林景州换了衣服,就乘坐马车往皇宫赶去。
跨进宫门时,车轮滚滚,守城军和内侍无不恭敬地向他的马车行礼。
“参见林公公。”
不管是御林军还是宫奴,见了他没有一个不毕恭毕敬的。
可今天,这一切却让他无比厌恶,放在腿上的手收紧,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。
因为这无疑在强调他的身份。
他只是这皇宫里搅弄风云的宦臣罢了……
……
马车停在铺子门口,芸惜看到锁着门的铺子,叹了口气,“送我去南巷。”
天雪不在铺子,那一定在她们租的房子里。
等马车来到院子门口。
她从马车上下来,跟仆人说: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她走向院子,刚要上台阶,就看到坐在门槛的王嫂的儿子,一边喊一边往里跑,“娘,另一个回来了!”
另一个?
这个称呼未免太没教养了!
她一只脚刚踏进门槛,王嫂就冲了出来,“林姑娘,你,你别进来了!”
她脚步一顿,疑惑地看向王嫂,“王嫂,这是什么意思?”
王嫂理直气壮地说:“这房子,不能租给你们姐妹了,你姐姐天雪已经把你们的东西带走了,你别再来这里了。”
芸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你把天雪赶走了?!”
“她昨天就走了,好了,我不想跟你说话,你快走吧!”
王嫂就要关门,却被芸惜一脚踢在门上,她眼神冰冷地盯着王嫂,“我们租下你这里的房子,是写过契约,掏了钱的,你不分青红皂白把租客赶走,你真当我们孤女来到京城讨生活,就没办法治你们这些当地人了?!”
芸惜真的气到了!
租的店铺有问题,如今连租的落脚地也有问题了。
她不甘心,她们一切按照规矩来,凭什么这样对待她们?!
就因为她们是女人吗?
“你们当时没说你们是勾栏女子,你们如果说了,你看看哪有人愿意租房子给你们!我只是个丈夫在军营的妇人,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,你们这样的女子,我可不想打交道。”
她气得声音发抖:“谁说我们是勾栏之人?我清清白白做人,至今仍是清白身子,你听几句谣言,就诬陷我的清白,王嫂,你也是女子,女子名声有多重要你不会不很清楚,何苦女人为难女人?!”
王嫂被她的气势吓到,眼神闪烁起来,声音也结巴了,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丢给她,“你吼我做什么?你们没做,人家为什么要编排你们的名节?你的租金还给你!你快走吧,免得连累我的名节了!”
王嫂伸手就要关门,芸惜顶着门,哽咽问道:“那你说,你是听谁说我们是勾栏女子?”
“还用听谁说?闹市都传遍了,卖豆腐的姐妹俩,是从勾栏里出来的女子,更何况,就算这些是谣传,你姐姐是不是在云来阁跳舞?在那种地方给男人跳舞,也不是什么好女人!你若是清白的,早点跟你姐姐撇清关系,免得你也被带累了。”
门关上了。
芸惜气得扭头看向别处,远处的街上有人走动,还有人买菜送东西,都是很寻常的生活。
可就这样寻常的生活,却对她们那么苛刻!
她跌坐在台阶上,气得掉眼泪。
哭了一会,她动作一停,“天雪?”
忙站起来,一边擦眼泪,一边往外走。
“天雪,你在哪里?”
站在街边,她看着来往人群,这偌大的京城,天雪能去哪里呢?
两人刚来京城,第一个落脚点就是云来阁,但云来阁已经被封了,她不可能去那里。
铺子又锁着门,她还能去哪里呢?
走在街上,芸惜想到让林景州帮她找人,可天雪讨厌林景州不说,他现在应该都进宫了。
“不能什么事都想着靠他,你得靠自己!”
给自己打了气,她继续寻找天雪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