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慢起身。
趴在地上的两个大男人恐惧地蜷缩,即便浑身上下遍体鳞伤,也控制不住颤抖。
“咳,林景州。”
这样的画面,让人不适。
芸惜秀眉微蹙,轻声叫他。
她不愿看他这样折磨人,满手沾染鲜血。
林景州浑身一僵,慢慢回身。
就看到她站在门口,长发披肩,没有梳发髻,穿着单薄的睡衣,整个人无比虚弱,似乎一眨眼就要倒下。
他快步跑过去,扶住她,“你醒了!”
声音颤抖。
芸惜刚想回他一句‘废话啊’就察觉抓着她胳膊的手异常热,她脸色一变,伸手贴着他额头。
“你发烧了!”
手下温度已经发烫了。
“嗯。”
他像是无所谓似的笑着应了一声。
她出声训斥:“你发烧了,还在这里胡闹?!”
“我没胡闹,我明知道他们会伤害你,却放任他们不管,芸惜,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非要逃离我不可了。”
他身形微晃。
她伸手扶住他,“别说了,先回房,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烧得烫人了。”
“不。”
他眼角发红,但目光很坚定。
“林景州!”
陈杨走过来,看到芸惜,像是看到靠山一样,“小姐,爷已经烧了大半日了。”
“大半日?”
芸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林景州抿唇,挪开视线不看她。
“陈杨,你用轻功送他去我房里,再去请大夫!”
“是!”
陈杨刚伸出手,就被林景州拧眉呵斥,“住手!”
陈杨尴尬地僵在原地。
“你都难受成这样子了,还犟什么?”
芸惜气得头都开始疼了,可看到他摇摇欲坠的身体,又只能忍着气,好声哄着,“你若听话,我答应你,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,我都原谅你一次。”
林景州反应明显迟钝了,他慢慢看向她,眼眸怔怔地望着她。
“你说……真的?”
“对。但你现在要听我的话!我受伤了,你听不听我的话?”
他露出一抹不甘又认命的神情,“听。”
“那就让陈杨先送你回房!”
林景州扭头看向陈杨,后者身体一僵。
他伸出胳膊,声音绷紧,“送我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陈杨抓着林景州的胳膊,用轻功带人飞走了。
芸惜走进院子里。
李家人看到她,立刻破口咒骂,“你这个贱人,勾结太监要害我们,我儿子可是状元郎,你们就不怕诛九族吗?”
芸惜冷笑一声。
“都吊在半空了,还这么嘴硬,看来还是不够疼!”
“娘,别骂了!”
李远墨红着眼睛,讨好地看向她,“林娘,我错了,我跟你道歉,我真的错了,饶了我们一家吧!”
芸惜看到院子里的桌上,摆着各种刑具。
有人开口解释:“小姐,这些都是对付犯人的刑具。”
她拿起一个小刀。
“小姐,这叫柳叶刀,此刀极快,又细长如柳叶,能在犯人身上片下一千片皮肉,还保证犯人还活着。”
听到这个刑法,李老娘直接吓得失禁了。
尿液顺着裤子流下来。
“又吓尿了,这李家人胆子着实小。”
“又?”
她仔细观察几人的裤裙,身边的人解释道:“这一家人全都吓尿过了,这院子里还有他们的尿骚味。”
“哈哈哈!”
她笑得弯下腰,侧头,对上李远墨涨红的脸,“李大读书人的文人傲骨,日后都要沾上尿骚味了。”
“你!你……”
芸惜捂了下口鼻,往外走。
“你给我站住,林娘,你委身一个太监,你以为你有多荣耀,阉人身下的女人,你也是个发骚都没地方发的贱货!”
芸惜脚步一顿,“别让他们死了,但也别让他们太舒服。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