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岁手里端着从厨房端来的汤品,先放在床边的小凳上,这才准备去扶凤倾禾起身。
“厨房煮的养胃粥品,岁岁喂您。”
“本殿的话,也可以想回答就回答,想不回答就不回答了吗?”
凤倾禾的声音不大,穿透力却十足,岁岁跪在床榻跟前,手却稳稳端着粥品。
“殿下,白灵和岁岁是近身伺候您的人,府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,您最重规矩,便理解白灵吧,就像那日殿下理解岁岁那般。”
凤倾禾的呼吸跟着一颤,岁岁的年纪小,加上救落水的她落下后遗症,平日并不会拘束他。
他在府里跑跑跳跳没个正形,却也给沉闷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。
那日的严惩,是不得已为之,她没想到岁岁能体会的这么深远。
凤倾禾靠在床榻,习惯性的揉了揉岁岁的头发,问道:
“还疼吗?”
“不坐便不疼,已经结痂了,过几日便能活动自如了。殿下,您快尝尝。”
岁岁将调羹在碗边剐蹭几下,递到凤倾禾嘴边。
凤倾禾闻到味道,才察觉饿了。
这几日并未好好吃过一顿饭,只顾着折腾自己,白灵怎么可能不担心。
她连吃了好几口,沉声对岁岁说道:
“让白灵进来伺候吧。”
“唉。”
岁岁赶紧将碗放在小凳上,瘸着腿朝外走。
钰王府的府规照搬其他王府,并无特别之处。
犯什么错受什么罚,全都写的清清楚楚,白灵乃府上的女监,在这府上唯一能处罚她的人便是管家。
白灵不让不让岁岁告诉殿下,便是不想因这种小事,被特殊对待。
可如今殿下这么说,便是不再怪白灵,让岁岁去接白灵回来的意思。
凤倾禾叹了口气,自顾端起粥。
白灵向来严于律己,这件事她虽生气,却也知道白灵无路可走才出此下策,比起自己生气,她的身体才是白灵放在第一位的。
这份心,凤倾禾又如何不知道。
司怀辞一事,让她看清楚了太多,也算是一夜成长起来。
“这是怕本殿重罚与你,自行领罚让本殿无从下手吧。”
见白灵进来,凤倾禾还是没好气的念叨了几句。
白灵接过空碗,放回寝殿中央的圆桌,重新返回去跪在床榻前,回道:
“白灵不敢,是白灵擅作主张闯下祸事,还请殿下重罚。”
杖刑可谓是毫无尊严,几乎是剥光了杖在肉上才算。
那日气急,加上岁岁长跪不起,她明白岁岁是不想她坏了规矩,便判了杖刑。
以儆效尤的效果最明显。
白灵的身份万不会那般受罚,即便受刑也得是避开众人,伤也会选在外表看不见的地方。
“坐过来,本殿看看你的伤。”
白灵只比她小一岁,七岁跟着她至今也有十几年的时光,说不心疼是假的。
“比起岁岁的伤差远了,白灵怕殿下看见了不解气,还得补一顿。”
白灵跪着往前挪了挪,这会儿房中无人,大着胆子拉住凤倾禾的手,脸上俏皮的模样,还如小时候那般。
凤倾禾忽然意识到,白灵到了该娶夫郎的年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