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缓了许久,凤倾禾才重新开口:
“不该拿皇位开玩笑,母皇,儿臣知错,求您——”
这回是真的撑不下去,凤倾禾的眼皮慢慢合上,山呼海啸的疼也逐渐消停。
凤倾禾挨打,整个避暑地无人不知。
从来不知谁挨打还能发出这么些动静,不想听也阻止不了。
再加上动用了不少御医,关于凤倾禾在避暑地被陛下重责的消息,不胫而走,传遍整个朝廷,京城大街小巷。
“醒了?”
凤倾禾睁开眼便看到母皇如往常一般坐在床边,她趴在床榻,稍一动弹油泼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。
顺带人也委委屈屈的。
“母皇好狠的心。”
女帝抚摸着凤倾禾的头发,叹了口气:
“那朕要你记住的道理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。”
猪都知道此时只有一个回答,她还能回答什么!
“朕知道这案子有漏洞,经不起细细推敲,但朕问你,你对他动私刑之时,是不是也跟朕想法一样,认为是他布局?”
凤倾禾:????
完了,进套了。
“是,但儿臣——”
凤倾禾的辩解被女帝毫不留情的打断。
“朕只要这个回答,至于过程朕没兴趣。既然他怀了你的孩子,你又信他并非故意安排,朕便放他一马。”
凤倾禾还没来得及高兴,便听母皇继续说道:
“此事即便不是他策划,也是因他而起,这样危险的人,即便是死罪可免,活罪也难逃。”
母皇好容易松口,只要不死就成功了大半,凤倾禾没有打断,抬头认真听着。
“即日起至生产前,关押大理寺牢狱,可派专人照料,不得出牢狱半步。生产后可接回钰王府,每日十痕省心,跪夫德两个时辰,满三月停。”
“母皇,求您,他本就是黎朝男子,孕育极其困难,不要啊。”
凤倾禾怎么也没想到母皇判的如此狠,大理寺监狱阴暗潮湿,搞不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。
她挣扎着起身,不顾身后的伤口是否裂开,跪在女帝边上继续求道:
“母皇,禁足芳竹院好不好?儿臣不让他外出一步,产后的责罚,儿臣会亲自盯着执行,绝不再袒护,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,母皇。”
女帝怒其不争的戳了戳凤倾禾的脑袋,又在肿胀的脸颊上捏了捏,叹道:
“你啊,所有的仁慈都给了这个男人,当心它日后反咬。”
“母皇若是看到他身上的伤,便不会担心了,他永远都不会骑在儿臣头上,永远。”
母皇要她做个毫无牵绊之人,不容许她沉溺在女男之情里。
凤倾禾自然理解。
可她后知后觉的爱上了司怀辞,即便不能沉溺,也没办法将他仍在大理寺不管。
“罢了罢了,你也并非善类,也不是能吃亏的性子,全当做警醒吧。”
“那母皇,儿臣能回去了吗?”
凤倾禾答应要去大理寺接司怀辞便不能食言,否则他深陷自责中,该有多着急。
女帝鼻子里哼了一声,斥道:
“爬都爬不起来,如何回?还是挨得不够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