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畜生!再给你一晚上时间,你给老子好好想!再想不出来!老子今晚非杀了你不可!”
“罢了罢了,还是先走吧,去把仙师迎过来再说,宴席设好了吧?”刘员外长吸一口气,摆了摆手,制止了火气上头的儿子。
“但愿这次来的仙师有点东西。”刘庆点了点头,一老一少便踏过月亮门,向着花厅走去。
不远处的屋堂里,同样身着锦缎袍子,一脸忧郁的男人看着月亮门前的一幕,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,一对细长的眼睛也不由得变得通红。
妇人尖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。
“叹气有什么用!你叹一千声,叹一万声就能把儿子从笼子里弄出来?!”
床上,一脸憔悴的妇人眼中滚着热泪,正趴在床上,一双手正死死地捏着床上雕画着鸳鸯的棉被,滚落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棉被上正游水的绿头鸳鸯上。
“我就不明白了,同样都是儿子,怎么差距就这么大!同样都是孙子,他刘庆家的找不到了,就派人去找,我儿子就得让人编排在竹笼子里,让人打,让人骂!我过不下去!”
听着妇人歇斯底里的声音,男人喉头一阵苦涩,转过身走到床前,轻轻拍着妇女正颤抖着的肩膀。
“跟了我,苦了你了....”抚摸着妇人瘦削的肩膀,男人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。
“我没后悔!”妇女哇一声扑在男人怀里,不断地呜咽。“可我就是不服气...凭什么...谁家的孩子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?”
“谁让爹从小就看不惯我这个老二呢。”男人的声音苦涩,静静拍着女人的脊背。
“千错万错,也都是我的错...我对不起你...”
“说了没怪你!”妇女从男人的怀里爬起来,用手背擦着脸颊上的热泪,站起身来,走到桌前把盘子里留下的菜和馒头收拾了起来。
“当家的,我先给孩子送点饭去了。”
“唉,还是我去吧。”男人从妇女手里接过盘子。“老爹看到还说不出什么,要是你去,让发现了说不定又得打板子...”
“喂喂喂喂喂!”
随着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,一个灰袍子的家丁倚靠在门框上,冷着脸望着屋里的一对痴男怨女。
“老爷不是说了,三天不能给喂饭?”家丁似乎不耐烦极了,小拇指扣了扣耳朵,在指间上把耳屎一吹。
“仙师都到了,老爷让你俩去席上伺候仙师,赶快去吧!别让老爷等不耐烦咯!”
说罢,家丁便如完成任务般,也不管两个人回复与否,自顾自地便出了门去,和长廊里的几个家丁勾肩搭背,打屁喝酒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