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玄瞪大了双眼,完全没有想到,这些事情之间居然有这么多的算计,他一会看看赵波,一会看看赵四海。
一双眼睛,充满了求知,同时又做出我早就知道的表情。
就在这时,有不少打探消息的探子返回,逐一汇报事情,也印证了赵波和赵四海的猜测。
当然,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百鬼夜行,并不仅仅局限在虞城,而是整个虞州!
很多地方都有闹鬼的说法,不过平日里大家最多当一个笑话乐子罢了,今晚闹鬼的事情翻开后,大家才知道是真的有鬼,之前那些闹鬼的,肯定也都是真的了。
……
另一边,郭萱在郭韫胖妻的照料下,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。
金蝉子想了想,便念了几道护身的咒语,封存在杨雪送给他的龙龟玉石之中,然后特意交代让郭萱随身携带。
郭老太太特地跑出来给金蝉子磕了几个头,又被送了回去。
郭韫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人,也返回了不少,汇报了虞州发生的事情。
听闻十几万人目前汇聚在木兰广场,郭韫的额头越皱越深。
金蝉子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,恶鬼没有实体,灭杀他们只需少许的神魂之力,而且因为恶鬼罪孽深重,将之灭杀不但不沾因果,反而积德。
酒吞童子,便是被他一念杀死。
至于络新妇,其实他只不过是一道净化咒,净化了女子的怨念。
没有了怨念,络新妇自然没有了存在的根本。
对付蛇骨婆,金蝉子连神魂之力都没有用。
他神魂强大,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蛇骨婆的心思变化,然后一番劝导,打开了蛇骨婆的死结。
蛇骨婆的死结看似最难,实际上也是最简单,只要看透了,放下了,一切就不复存在了。
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些恶鬼的来历,只是从这些恶鬼的情绪和灵魂变化上感知它们的点,毕竟恶鬼并不像人一样,会压抑自己的想法。
鬼本就是执念深重所化,自控力差,一般想什么就做什么,想什么就表现出什么。
不像人,恨你恨得要杀你全家,表面上甚至还和颜悦色,卑躬屈膝,大表忠心。
“师父,接下来应该怎么做?”郭韫得知所有打探的消息后,探询的目光看向金蝉子。
金蝉子皱眉思索了半晌,道:“接下来,先找赵四海,把今晚的丹药钱和诊金先收了,刚才只顾得哄萱萱回来睡觉,居然把这茬忘了。”
郭韫:“……”
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次座上,闻言差点一个跟头摔下去。
这时,莫测高手,半天没有说话的大高手陈老也点点头:“是的,小公子,老奴正想提醒您呢!”
郭韫忙问:“师父,那收多少银子?”
“最近落叶帮也是多事之秋,这样吧,诊金就免了,丹药钱二十万两银子好了!”金蝉子一脸认真的算了算。“毕竟不少药材是他们提供的。”
“好的!”郭韫点点头,和旁边的心腹镖头吩咐了一句,那镖头连忙得令去了。
“师父,明天不出意外的话,刺史大人肯定会招白马观和大悲寺的道士和和尚来抓鬼,
我们要不要去看看?”
金蝉子疑惑道:“抓鬼有设计么好看的?”
郭韫是虞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,对这片土地心有眷恋,自然希望金蝉子能出手整治这帮恶鬼。
但是他不过是一名记名弟子。
这个时候情商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,郭韫道:“以弟子愚见,无论是白马观的道士,还是大悲寺的和尚,肯定不是恶鬼的对手。
等江南道派高人过来,远水解不了近渴!
刺史大人肯定会重金悬赏能人异士去抓鬼,各大家族凑钱出份子,想来赚个百万两银子,都是小问题。”
“对呀!”
金蝉子顿时来了兴趣,恶鬼闹腾的太凶,对他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好。
抓鬼顺便还能赚钱,何乐而不为呢。
这个记名弟子,很有脑子的嘛。
如是想着,金蝉子决定要给对方一个甜枣吃了,“郭韫啊,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?”
“翔龙神功,是云水宗外门三大功法之一,九品品级!”
郭韫老老实实的说道,他自然不会怀疑金蝉子会贪图这种功法。
九品功法,在普通人的眼中,那就是神功秘籍,但在金蝉子这样的世家子弟眼中,却是破烂玩意。
“九品功法,这品级也太低了,这样吧,你把功法口诀说说,我帮你改良下!”金蝉子说道。
这时,陈老淡淡的开了口:“我家小公子,熟读万千功法秘籍,直指大道本心,随便改良下,你这九品的翔龙神功,至少达到七品的水准!”
“七品!?”
郭韫骇然变色。
云水宗是江南道第二大宗,最核心的功法,不过才是七品的等级。
半步宗师的陈老说话,郭韫自然不会存疑,当即把祥龙功法的口诀背诵了一遍。
“太浅薄了,太粗鄙了!”
金蝉子皱起眉头,稍稍修改一番,便口吐莲花,淡淡说出改良版的口诀。
郭韫初始还听得懂,接着就双眼圆瞪,一脸纠结挣扎之色,眼看金蝉子说了一半,忙苦着脸道:“师父大人,师父大人,您说慢点,我记不住啊!”
“噢?!”
金蝉子停住讲解,眉头微皱,是啊,这记名弟子记性不太好啊,这是个麻烦事呢!
算了,都是记名弟子了,就对人家好些吧。
如是想着,于是一道明我咒,落入其神魂之中。
郭韫猛地一怔,好似打了个哆嗦,脑海中顿时变得清晰无比,甚至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高深哲学问题。
我?
我是谁?
我活着是为了什么?
我的人生是什么?
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些问题?
我到底是什么?
郭韫有些疑惑的看看左右,看看前后,最后看向远方,厅堂的门外,远处是黑缪缪的天空,隐隐的,有一丝星光在闪烁。
就好像女儿萱萱那明亮的眼睛。
这一幕,好像有些熟悉啊!
旁边的陈老顿时狐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