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宴松手,祁峰委顿在地。
他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,来往的朋友都是读书人或者村子里的熟人,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男子,一言不合就动用蛮力。
常宴蹲下,“好好说话。她问你什么,你就说什么。”
祁峰惊疑不定,“大胆,竟然对读书人动手!老子这就去衙门……”
只好动用暴力。
对付这种人,暴力最简单。
娇娇一脚踩在他手上,用力摩擦。
祁峰哪里受过这个罪,疼得脸都变形了,“我说,我说。”
娇娇皱着眉,“说,你是不是扔了你的女儿?”
祁峰拼命摇脑袋,“不是我干的,当时我不在家,是我母亲背着我扔掉的。”
“扔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,不知道。”
娇娇想了一下,“那个小女娃叫什么?”
“小名娇娇。没有大名。”
常宴松了口气,果真是重名。
娇娇起身,“刚才你还在花楼上,突然下来拦住我们找茬。谁在楼上?”
“没谁。都是花娘。”
常宴听见娇娇这么说,那么楼上肯定有猫腻,“娇娇,我上去看看。”
他大步进了花楼,摆脱老鸨的纠缠,径直上了二楼。
南屏站在楼梯口,还抱着琵琶。
“是你?”
南屏也看着常宴。
这个男子抛弃了自己,现在自己无家可归,天天抛头露面弹琵琶为生。可是常宴却拉着那个翁主享福。
他依旧英俊逼人,穿着暗色织锦长袍,满身都是贵气。而自己却浑身都是风尘女子的模样。
她凄苦一笑,“表哥,是我。”
常宴眉头微皱,“你为何在此?”
“生活无着,只好出此下策。”
常宴看着她,本来是大家闺秀,现在却成了风尘女郎,心下叹气,“我给你些银子,回京城吧。”
南屏心中暗喜,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捞一把。
常宴掏出来几张银票,“赶紧回去,舅父舅母担心你。”
说完下楼而去。
南屏细看银票,五张,每张一千两。
好有钱。
却如此无情、冷漠。
自己和他订婚三年,连个笑脸都没给过。
她看着常宴的背影,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