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沉将奏疏给了李暮霭看。
李暮霭目光扫过上面的字句,眉头越皱越紧。
欣州府衙说她的药方没用,太医的药方也没用,瘟疫仍俞传俞烈,连欣州城里都遭了殃。
他们说这个瘟疫十分厉害,染病者活不过七日,现下病死的百姓不计其数,衙门连收尸都快忙不过来了。
李暮霭难以置信,“怎么会没用呢?”
当初老国公的脉象那么杂乱,她都从中诊出了老国公身中慢毒,且对症下药解了老国公的毒。
这次的脉案瞧着没有多复杂,她写药方的时候心中至少有九成把握,不应该……
夏侯沉翻看着其他奏报,平和地说:“也许这次的瘟疫与南邺从前的瘟疫不一样,难免药不对症。”
“药方是我跟着脉案改的,不是照书上抄的,不至于一点效果都没有。”李暮霭算了算时日,从她写药方到现在只有半个多月,算上一去一来的时日,百姓用药的时间也才短短几日。
夏侯沉另言:“明日朕要外出祭天,你留在宫里,朕让柳别情以你的名义召你师姐进宫。”
“找我师姐进宫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看着你。”夏侯沉瞧了瞧她,收回目光淡淡道,“你师姐的身手也不错。”
夏侯沉的意思是,要让她师姐进宫守着她,就跟这些日子他看着她一样。
李暮霭不解:“赵家人不是都下狱了吗,还有谁会对我下手?而且君上你杀鸡儆猴,宫里也有不少宫婢太监受了牵连,谁还敢挑事?”
“你自己尚且掉以轻心,觉得人家已经罢休,朕若是想置你于死地的人,一定会挑现在继续下手。”
李暮霭发现夏侯沉自己心大,现在倒是很在意她的安危。
青蕊能进宫陪她说说话,她求之不得,自然是君上说什么就是什么,她点点,“嗯,君上说得对!”
夏侯沉瞥了她一眼,回应她的敷衍。
李暮霭拿着团扇扑着风,抿唇窃笑,不过她看见桌上的奏疏,笑容立马就散了,这场瘟疫还真是让人头疼。
“君上,你再让府衙试试吧,或许是用药时日太短,让人看不见好转,他们就没找个大夫把把脉,看病人的脉象有无变化?不是非要一日之间活蹦乱跳才叫管用。”
夏侯沉提笔批着奏疏,言:“朕知道。”
次日清晨。
夏侯沉离宫后不久,阿六就去宫门口接青蕊来了紫极殿。
李暮霭早早地等在了殿里,看见青蕊进来,欣喜不已。
青蕊仍蒙着面纱,进了殿,不禁瞧了瞧身后。
李暮霭知道,青蕊外面的内侍有戒心,她忙道:“没关系,都是自己人。”不过为了让青蕊安心,她让阿六将殿门关上了,只留了青蕊在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