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了指里面,“我去给王爷看病。”
府兵依然不肯放行,而后裴庆出来了,看见她,神色十分冷漠,“李大人,王爷需要休息,李大人请回。”
李暮霭忙道:“我来给王爷把把脉,王爷怎么样?”
裴庆绷着脸说:“府衙有大夫,也有良药,王爷的病不劳李大人费心,李大人只管安心在房中歇息,莫要到处乱走,免得李大人再有个好歹,君上又要斥责王爷没看顾好李大人。”
李暮霭抿了抿唇,看样子,夏侯沉对摄政王府的人发过火,而且她跟摄政王本也不是自己人,裴庆不待见她正常。
她没有多言,转身离开,回到住的院子,见夏无念房间的门开着,他也收拾好了自己,正坐在桌旁写东西。
夏无念转眼看向她,见她一脸愁容就知发生了什么,他扬唇一笑,“怎么,李大夫碰壁了?”
李暮霭白了他一眼,进他屋里坐了坐。
夏无念又言:“不问问我怎么知道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先前派人去找过摄政王的住处,他们听见裴庆在交代下属,说不许你我靠近摄政王的院子,尤其不许放你进去。”
夏无念笑了声,接着说,“我早说了人家恨着你,你偏不信,被摄政王三言两语迷得敌友不分,难怪君上让我看着你,不许你跟摄政王走得太近,我要是不看着你。”
李暮霭皱眉,“我没有敌友不分,我只是想给王爷治病而已,还他当年替我们大邺说话的人情。”
“行了,既然人家不领情,往后互不搭理就是,别看他们现在风光,回头大军一到,衙门里的人便会知道谁才是正主。”夏无念看了看她,取了纸笺铺到她面前,把笔也给了她,“别不高兴了,来给君上写两句。”
李暮霭接过笔,看着眼前的白纸,想了很久都没能下笔。
上次她落笔轻松,是因为心里轻松,如今劫后余生,她有好多话想说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李暮霭见他另取了支笔,也在写,她忙道:“夏大人,你禀报摄政王平安就好,别说我跟摄政王的事,君上会不高兴的。”
夏无念匪夷所思,“你觉得我敢欺瞒君上?”
“没让你欺瞒,你就长话短说,捡要紧的禀报就是!”
“当下事关你的,哪件不要紧?依我看君上未必关心摄政王好不好,只关心你这些日子过得如何,有没有吃苦头,受欺负。”
李暮霭笑言:“那你就写我很好,没有受欺负,都是我欺负别人。”
夏无念看了她一眼,无奈地沉了口气。
他写了一阵,另言:“我知道你嫉恶如仇,这几日你先沉住气,别跟这儿的官撕破脸,摄政王面子虽大,但说白了,咱们的人跟裴庆他们加起来也没多少,仍是势单力薄,把府衙的人逼急了,他们来个鱼死网破,咱们会吃亏。”
李暮霭点头,“我懂,所以我方才不就没多问吗?”
“嗯,就让他们以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,等大军入城,再跟他们翻脸。”
“可是我们等得起,百姓等不起,他们如此胡作非为,外面还有好些县城的百姓吃不上饭,治不了病。”
夏无念边写边道:“他们现在不敢乱来,明日你浅浅问一问赈灾的事,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,再做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