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暮霭惊目圆睁,“你……你不是自焚了吗?”
夏侯煜缓步靠近,直直地盯着她,“我说过他不会事事都如愿,所以我要带你走,让你们永世不复相见!”
李暮霭下意识地想抽出袖剑,可小臂上什么都没有,她平日出门都不离身的东西,今日却没带。
不止没有武器,她的双手就像绑了石头似的,越来越沉,连抬都抬不起来,更别说出手。
李暮霭退无可退,紧贴着殿门,冲他喊道,“你别过来,你是人是鬼?”
“跟我走……”
他脚步不停,脸色也变得惨白,死人一样的白,贴近她时,整个人乍然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首。
“走开!”
李暮霭猛地惊醒,心口剧烈起伏,心近乎要蹦出嗓子眼。
她抓紧了膝上的锦被,惶恐地看着周围,眼前仍是一间幽暗的殿阁。
“梦魇了?”
声音近在耳边,李暮霭寻声看去,见床边坐着个夏侯沉,她愣了愣,一头钻进他怀里。
夏侯沉拉过锦被替她披在身后,抱着她问:“什么梦,吓成这样?”
李暮霭头埋在他身前,环着他不撒手,闷着声音说:“梦到你小叔来找我索命!”
“梦而已,怕什么。”夏侯沉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李暮霭默然点点头,看见夏侯沉在的时候,她的心就安了。
夏侯沉一手揽着她,一手在她额角的伤边轻抚,她坠马时额角蹭破了皮。
“身上还有什么不适?”
李暮霭只觉除了脑子晕乎外,没什么不舒服,问:“我之前是晕倒了吗?”
“太医说你近来劳累,气血不畅,回头要多进补。”
李暮霭惑然抬头,劳累?她哪儿劳累了?
她如今锦衣玉食,高床软枕,连想去小厨房做点吃食,夏侯沉都不让她去,怕她辛苦。
夏侯沉另言:“此去皇清寺,和你师姐商量过了?朕几时下诏合适?等送走李阔?”
“得等我师姐回去探探虚实。”
夏侯沉眉宇轻锁,“何意?”
“要是我们君上不知我们的事,就不让他知道了,否则他往后会利用我的。”李暮霭言,“我不能不管李阔,也不能让你为难,所以我得防着他。”
夏侯沉言:“那岂不是还要等许久?你若担心他拿捏李阔,不如就让李阔留在大凌,至少朕会善待他,而他叔父未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