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安长公主顿时止步不前,脸色微异,又故作平静地看向李暮霭,“为何这样问?”
“她若不是传言所说的先太子血脉,若非殿下的至亲,殿下怎会包容她至此。”李暮霭声音渐小。
辰安长公主蹙眉看着李暮霭,眸色沉黯,倏尔收回目光道:“李阔是先太子唯一的血脉,他没有亲姐,先太子也没有外室。”
长公主言罢就走了,离开前示意女官把药留给李暮霭。
李暮霭云里雾里,长公主的意思是,传言是假的,东宫根本就没有什么郡主?
长公主答了她的问题,又好像没答,她仍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包容朱颜。
没过多久,青蕊来了,见里面只有她二人,上前看了看李暮霭的伤,“暮霭你怎么样?”
李暮霭放下裤腿道:“没事,从前受罚都习惯了,过几日就会好的。”
青蕊和傅元薇扶着李暮霭站起来,小声问道:“你那时真想杀了朱颜?”
“嗯,一想到她背叛了主子,我就恨不得宰了她。”李暮霭说得认真。
青蕊言:“长公主留着她应该另有用处,罚你多半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李暮霭握着药瓶,冰冷的瓷瓶已被她握得温热,长公主曾费尽心思救她的命,她纵然委屈,也不会记恨。
她另问:“郭瑄小产是怎么回事?”
青蕊摇头,“我也不知,是君上突然找来东宫,向长公主言明此事,朱颜正好在,她便向长公主请命主理此案,那时君上正在气头上,长公主若回绝,君上必定大怒,只能先答应。”
李暮霭扯了扯嘴角,敬安帝怕不是挑着时候来的,只为将案子递到朱颜手里。
青蕊又言,“师兄回来了,方才想来见你,被长公主叫去了东宫议事,师兄让我先来看看你,告诉你别急,凡事有他在。”
李暮霭点点头,长公主也向着她们,她心里踏实多了,而且先前长公主不知傅元薇的来历,也没有过问她在北凌的事,可见郭瑄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。
东宫,承明殿。
辰安长公主在殿上缓慢踱步,道:“本宫问过太医,贵妃小产是被人下药所致,但此事绝不是暮霭所为,她与贵妃纵然有旧怨,也不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,说是嫔妃间争宠倒有可能。”
楚明玄站在殿中,思索着言:“臣以为,朱颜抓暮霭是受君上指使,君上不查后宫,一来就盯上了暮霭,多半别有用心。”
“本宫就知道君上会起疑,他想借此事试探本宫的反应,看本宫是否真在乎暮霭。”辰安长公主抬眸望着上方,缓缓言道,“那孩子杀朱颜,瞒着本宫救傅家姑娘,都是为了本宫;本宫罚她,她宁肯受罚,也记得你的叮嘱,没当面戳破朱颜背叛了本宫。”
辰安长公主的话音越来越沉,心下似万分难受,“早知如此,当初还不如让她暂留北凌,至少没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殿下,替暮霭洗清嫌疑不难,但如今君上先发制人,说明君上对殿下护着暮霭一事耿耿于怀,若殿下在此案上保全了暮霭,只会加深君上的猜疑,依臣之见,殿下应置身事外,将此案交由臣来办。”楚明玄拱手,“重华宫皆知臣一向厚待暮霭,臣替暮霭洗清冤屈理所当然。”
辰安长公主摇了摇头,言:“还暮霭清白容易,保她今后平安难,谁知君上还会不会继续试探。”她看向楚明玄,“此事你先去查,之后怎么做容本宫想想。”
楚明玄拱手领命,又问,“殿下,魏王殿下和那位傅家姑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