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声,傅元薇吓得往后退了两步,忙解释:“君上,长公主是被逼无奈,邺帝太奸诈了,长公主奈何不了他,只好将我们下狱,后来邺帝提议流放姐姐,长公主觉得可以让姐姐借着流放离开凤京,便答应了。”
“流放?”夏侯沉眼底的厉色更甚,指着李暮霭,字字郑重地追问,“南邺流放她?”
南邺来的密函上只字未提此事,只说会送傅元薇回来,他原本还纳闷,南邺放着自家境内好好的路不走,为什么要穿过卫国,仅仅是图快?
原来不是为了傅元薇,而是要将她流放丹州!
傅元薇见君上龙颜大怒,敛裙跪下,“君上息怒,南邺长公主真是为着姐姐好的,她也是迫不得已……”
夏侯沉怒不可遏,“哪儿来那么多逼不得已,她若真怜惜暮霭,会对她的抱负视而不见,让她在东宫受尽欺负?会在朕还对南邺心存恨意之时,送她来朕身边?会将她下狱,让她戴罪流放?!”
傅元薇只觉她越解释越乱,埋低了头,不敢说话。
夏侯沉压着心中火气,又问:“所以你也不知暮霭中了何毒?”
傅元薇委屈地摇了摇头。
夏侯沉看向军医,“眼下如何是好?”
军医行礼道:“君上,西疆乃荒凉之地,缺医少药,且大战在即,不利于姑娘养病,依老臣之见,不如送姑娘去锦州行宫,那儿气候适宜,且锦州临近南邺,南邺的医术天下闻名,说不定能寻到擅长解毒的名医为姑娘诊治。”
夏侯沉担忧,“现在赶路,暮霭不会吃不消?”
军医也不敢作保,只能叹道:“回君上,姑娘留在这儿也是凶多吉少。”
意思是她留在这儿只能等死,去锦州还有一线生机。
夏侯沉让柳别情速去准备,又吩咐夏无念:“你先去趟锦州,找擅长解毒的大夫在那儿候着,另外传令锦州守将徐霖给朕办一件事。”
“臣领旨。”
半个月后,卫国寅都。
卫帝看完边关急报,惶恐万分,两股颤颤走下丹壁,对坐在一旁的夏侯煜道:“国师,兵临城下了,二十万大军啊!”
他的语气不仅急,还隐隐发抖。
夏侯煜神情淡然,沉眼劈着杯中茶沫,道:“君上害怕了?”
“来的可是北凌的大军,北凌独霸天下,征战从无败绩,国师到底在边境做了什么,竟引得北凌忽然来犯!”
夏侯煜不答,只道:“北凌军备如何,臣比谁都清楚,臣都不怕,君上怕什么?”
“朕才刚登基,父皇去年赔了北凌大把财帛,如今国库空虚,根本无力征战,此战必输无疑,朕还未弱冠就要成亡国之君?”
夏侯煜抬眼看向才十六岁的小皇帝,“只靠卫国自然抵挡不住二十万大军,但北凌再强,能强得过诸国联手?”
卫帝不解:“诸国联手?”
“臣早有准备,君上莫急,且等着看吧。”